若廷刚要张嘴抱怨,就被余鹤猛地捂住嘴。
他冲富贵叔尴尬地笑笑:“劳烦富贵叔了,时候不早了,您早点歇息吧。”
富贵叔搓着他黢黑皲裂的手,笑得腼腆:“成,那我先过去,如果二位公子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。”
待富贵叔一走,别说若廷,就连余鹤都泄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,望着这又黑又脏还漏风的破屋子,他是真的想哭了。
“这种地方,真的能住人么?”若廷天真问道。
余鹤叹了口气,从地上爬起来:“不能住也得住,不然你睡大街吧。”
若廷撇了撇嘴:“哼,就知道欺负我,等我回宫后我要把你的劣行全写下来给父皇呈上,让他治你的罪。”
余鹤揪起土炕上的那条破棉被拍了拍灰,呛的他一边咳嗽一边说:“太麻烦了,您还是早点登上帝王之位亲自来治我的罪吧。”
若廷提着他的小包裹在原地转了一圈,小嘴撅得更高了:
“这富贵叔一家都小气,给我们吃那样的饭菜不说,还让我们住这样的地方。”
说着,若廷还翘着兰花指抹了把桌上的积灰:“脏死了,我的俊俊(太子的马)住的地方都比这干净。”
余鹤不耐烦地直起腰:“您就别抱怨了,您难道看不见么,这个村子就是很穷,你知不知道,今晚你吃的那只鸡,是富贵叔一家赖以为生的小鸡,为了让你开心都忍痛杀掉了,您还嫌这嫌那,有没有良心啊。”
若廷气势当时就弱了下去,他抠着桌子上的那一点小洞,小声道:“我,我又不知道,又没人同我讲过。”
余鹤收拾着床铺,道:
“所以啊,你得明白,你总是为了吃不上那一口莲子羹而发脾气,但是这世间,还有无数个像富贵叔这样的家庭,靠着那一亩三分田勉强果腹,本来就很不容易了,皇宫还要大量征税,你根本无法想象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。”
若廷坐在一边,抠桌子的动作慢了下来,似乎是陷入沉思。
半晌,他抬头问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