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章

第77章

薛盈和李维来到嵩山书院的时候, 程渊刚刚结束上午的讲学,见到李维带了一位年轻娘子来拜访,不仅有些诧异, 稍作寒暄后, 问道:“不知这位娘子如何称呼。”

李维代为答道:“这位娘子姓薛, 是已故张学士的孙女。”

程渊霍然起身道:“你就是临正的后人?算来我那老友辞世已经快二十年了。世人皆传他的独子不久后也亡故了, 没想到还有孙女存活在世。”

薛盈亦正容道:“家祖去世后, 因担心仇人陷害,家父亦改名换姓隐于市井,对外只称患病而亡。听闻程先生与家祖交好, 今日我们来, 一来是拜访,二来也有事情要请教。”

“娘子但说无妨,老夫定然知无不言。”

薛盈问道:“世人皆传家祖是患肝厥之症暴亡的,先生可知家祖生前可有类似的症状吗?”

程渊沉吟片刻道:“临正早年是有阴虚肝旺之疾,但他本人也懂一些医理, 又经名医疗治, 已经多年未复发了。他辞世前几天我还去拜访过,我们谈到后半夜才睡, 他的精神明明很好呀。”

李维与薛盈对视一眼,问道:“那么, 张学士生前可有什么仇人没有?”

程渊随即否认道:“临正为人忠直,行事一向光明正大,虽与一些人政见不合, 但皆是出于公心,就事论事,他并没有私敌。”

李维从袖中抽出一张纸, 递给程渊道:“这是张学士辞世前两天的日录,先生是否觉得有些蹊跷?”

程渊接过来只扫了一眼,便失声道:“古怪,甚是古怪。临正的日录生前也给我看过,叙述一贯简约客观。而庆丰十六年十月十六的日录,叙述的口吻却不那么从容。宫闱之事一向暧昧难明,也许他偶然得知了什么隐秘,才有了后来的暴亡。”

薛盈压低了声音道:“先生也是这么想的吗?可惜家祖亡故多年,一些当事人也都下落不明,仅仅凭这张语焉不详的日录,恐怕证明不了什么。”

程渊叹息一声道:“娘子说得是。可我始终觉得,临正的暴亡是有人有意为之,绝不是偶然,看了他辞世前两天的日录,更加印证了我原来的想法。”

李维沉默片刻道:“无论如何,真相总是无法掩盖的,若想验证张学士的死因,也不是没有办法。”

薛盈不明所以,愣了一下问道:“还能有什么办法?”

李维难得地犹豫了,欲言又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