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沁言看的出来,她是愧疚,所以每每来都隔着一段距离坐。
姜沁言也在想,若此时没分家,听说有可能是双生子,三房坐得住吗?田氏当初利用她,是不是也算在无形中帮了自己呢
分家后,她什么都无需管,上无公婆长辈,孩子又未出世,清闲有福。
其实看着田氏为她操劳,她心里十分感激,提防心也越来越少。她的心本就软,早就恨不起来了。
这日,姜沁言接到明老夫人派人传的口信,姜家来了人。不知他们哪里来的能耐,寻到了安平巷去。
姜沁言只好赶过去,幸好马车里垫的厚实绵软,走的又慢,倒也没什么不舒服。
她走进大厅时,姜继兴带着小儿子姜翼,正在厅中喝茶。
姜继兴跟姜翼一左一右坐在上座,架着二郎腿,一派主子模样。
明姨娘反而局促不安地坐在下座,看见女儿到来,不动声色地舒一口气,又有些担忧地看着她的肚子。
姜沁言笑了笑:“父亲安好,女儿身子重,就不行礼了。”
姜继兴表现得十分和蔼,笑道:“跟爹爹不用多礼,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?你坐吧。”
姜翼扑哧一声,笑得放肆无礼:“五姐挺着个大肚子,走路也太丑了吧。
有这么个包袱,现在我拿弹弓大你,你铁定躲不开,以前跑得很快的。”
姜沁言淡淡地看他一眼,厌恶感压都压不下去,没有说话。
姜继兴跟着笑,见姜沁言脸色不好看,轻描淡写训了儿子一句:“多大的人了还玩弹弓,跟你姐姐说话也没个规矩。”
姜翼不耐烦:“规矩规矩,哪来这么多规矩。”
“爹爹此来,所为何事?”
姜继兴没着急回答,喝了口茶,慢悠悠道:“也没什么,想来看看你……”
姜沁言笑容灿烂地接话:“爹爹的意思是不为什么事,只是想来看看女儿?那便好,女儿多谢爹爹。”
姜继兴脸色有些不好看,又喝了口茶,左右看看:“京城果然不一样,咱们姑爷出手阔气,这宅子样样都好,价值不菲吧。除了地方小些,可比咱们姜府好上不止一星半点。”
姜沁言也装傻,跟着他聊:“我们不常来,这宅子原是让阿娘养病的,她一人住足够大了。”
“我看过了,屋子不少,别说她一个人,就是你弟弟来住,也是绰绰有余。”
姜沁言大概明白他什么意思,笑道:“爹爹说笑。”
“怎么是说笑?”
“哪有嫡子住在姨娘宅子里的道理,夫人知道了还不生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