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沁言顿时心里一喜,忙去看翟栩,见他目光幽深的回视,又不自然地别过眼去。
翟期满脸激动,“陶太医的意思是,舍弟的病好了?”
陶太医提着药箱,笑了笑,“三公子的病此前诊不出缘由,都谓怪症,可今日看脉象已无大碍。如今公子不过是体虚失衡,才有这些个杂乱的症状,不算大事。”
“委实奇怪,说病就病,说好便好。”翟期跟田氏虽高兴,却也有疑虑:“陶太医所言确是真的?”
“老夫行医四十几载,不会有错。此前的药都可停下,我回去后便派人送丹药过来,每日服用。再修养一段时间,行走是可以的。”
“只是行走?”翟栩声音冷淡,“你的意思是,我恢复不到以前的样子了?”
陶太医看了他一眼,不动声色地对了个眼色,温和笑笑:“三公子,您别急,一切未有定论,一步步来就好。”
翟期附和,劝慰道:“阿栩,说什么丧气话,只要你能下地走,还有什么不能好的。”
翟栩冷笑,“既然不能保证,就不必跟人说我好了,免得招人耻笑。”
翟期不解,田氏觉得有理,拉住丈夫的衣袖,笑道:“那便不对外宣。”
又是一番交代寒暄,等陶太医打算离开时,姜沁言忽而轻声开口:“陶太医,何鹊佗您可认得?”
姜沁言想到今早所听,求玉问何鹊佗怎么进来的,他说是陶太医的弟子。
陶太医满是皱纹的脸先是闪过一丝紧张,而后温和地笑起来,“回三夫人,认得的。何大夫虽是个江湖郎中,天分却极高,小小年纪便医术精湛,我曾指点过他几次。”
只是指点,并非师徒。虽何鹊佗说了大话,可身份却是真的……她不该乱怀疑。
翟栩对谁都冷淡,便是刚才,满屋欣慰,也不见他有笑意,可他对何鹊佗不同。他从未与她那般。
将满院的人送走,姜沁言刚回到屋里,就听翟栩说口渴。她替他倒了杯水,垂着眼帘不语,立在一旁。
翟栩喝了两口,将手里润瓷浮纹茶碗置在矮桌上,“过来坐。”
他打量眼前艳丽明媚的女子,越看便越欢喜,含笑去牵姜沁言的手,有些无奈又尴尬道:“沁言,他喜欢的是女人,我亦是。”
姜沁言怔了怔,翟栩还是第一次这么亲密地喊她,听得心里酥酥麻麻的。
“从前我常常跟他打架。你不能因为,我现如今身子不好,只能在床上打他,不能因为他长得漂亮,就胡思乱想。”
姜沁言不好意思地一笑,心里稍稍舒服一点,“嗯。”
“嗯?”翟栩轻声笑:“看来还是想了。”
怎能不想,虽说翟栩身子不好,可成亲三个多月仍未圆房,乍见他将一个男子压在身下,任凭哪个女人都会想偏。
翟栩上前环住她,将她圈进怀里:“我又不傻,男人不如女人软,我可没那种雅兴。”
那个“软”字几乎是咬着她的耳朵说的,抱她的手臂,也有意无意地在她胸前蹭了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