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第一次，钱琪主动向她提及化妆之外的事情。

顾冉并没有直接回答钱琪的话，反倒把问题重新抛了回去。

钱琪拿着化妆刷的手微微一顿，紧接着面无表情地回道：“我觉得是。”

“这么肯定？”顾冉挑眉。

“我不确定，是猜的。”钱琪说着，眼神微微一暗，“顾老师不是秦殷的粉丝吗？应该也能察觉得出来吧？”

完全没有音乐细胞的顾冉：……

不好意思，她是个假粉。

“小钱也是秦殷的粉丝吗？”

“我是他曾经队友的粉丝。”钱琪说着，脸上的情绪并没有多大的起伏，“秦殷是乐队的队长，队内的成员都有受他的照顾。”

化妆刷扫到眼角，顾冉顺势闭上了眼睛，也错过了女孩眼底的那抹疯执。

“你喜欢许景言？还是说樊宇？”顾冉随口问了一句。

“我喜欢的是程子轩。”

话音刚落，顾冉的眼睫毛微微一颤，本想睁开眼睛，可化妆刷依旧在眼角扫动着，顾冉便也打消了念头。

为了能够更加接近逼真，化妆师总是需要在同一个地方不断叠加颜色。

“这样啊……”顾冉说着，思绪不免有些深沉，半晌后语气自然地解释道：“不好意思啊，我是在不久前才喜欢上秦殷和Gab乐队的，所以……”

“没关系的，相对于其他成员，轩轩的人气一直都不怎样。”钱琪说着，像是回想起了什么，声音变得格外温柔，“不过或许正是因为如此，轩轩总是格外珍惜我们这群粉丝，而我们也都很爱他。”

话音刚落，顾冉这才睁开了眼睛，对上了钱琪稍显黯淡的眼神。

顾冉脸上的表情不免有些紧绷，当时程子轩的死可谓是轰动全国的新闻，甚至在国外的社交媒体上也频频占了热搜。

顾冉之前在网上搜秦殷和Gab乐队的时候，自然也是搜到了五年前程子轩去世的新闻。但所有报道里都没有详细的描述，只是写了‘自杀身亡’而已。

“节哀。”顾冉看着钱琪的表情，忍不住出声道。

对方微微一愣，对上了顾冉认真的神情，目光一沉，片刻后笑着回道：“没事，这都五年过去了，当初的那批粉丝大多也已经释然了，毕竟人死不能复生，难过也没用。”

顾冉沉默了片刻，再次开口时的语气带着几分试探。

“我能问一下，他当初是为什么……”

话未说完，意已到。

安静的化妆间里，钱琪拿着化妆刷，低头调着颜料，面无表情地开口道——

“他是因为抑郁症自杀的。”

第51章

昏暗的小道间, 一行四人并肩走在略显潮湿的石板街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