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淑娴看公安准备走了,围观群众也要散了,立马急了,“那我儿子的三颗牙怎么办?她也要赔偿!”
所有人都回头,心说她咋还不死心呢。
卫孟喜撩起自己衣服,原本白皙的上腹,有一块拇指大的死肉,黑红相间,皮肤一层又一层扭结在一起,“这是你儿子当年故意烫的我,现在我儿子只是踢掉他三颗牙,算便宜他的。”
真的,要不是她当年才十二岁,新陈代谢快,恢复得好,又遗传了父亲不会留疤的体质,否则不敢想象到底要留下多大一个疤。
十二岁的她,就是被烫熟了也没人管,可二十六岁的她,也是有人会保护的了。
孟淑娴咽了口唾沫,眼神飘忽。
可卫孟喜会就这么放过她吗?“既然要凑上来,那我就把这么多年的心里话告诉你吧,从此以后,我不会再叫你一声妈妈,因为你不配做我的母亲,不配做卫衡的妻子,不配当卫家的儿媳妇。”
她这几句用的是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,节节拔高,斥责这个缩头乌龟,这个卑鄙的傻子!
孟淑娴先是想要反驳,继而呆若木鸡。是啊,她怎么反驳呢,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吗?她也是受过正经教育,知道礼义廉耻的。
可是,她当时就是太害怕了,就是太想找一个男人依靠了,只有舍弃大女儿,才能讨好后面的丈夫和继女,才能站稳脚跟,等生下儿子,她又觉着闺女始终是要嫁出去的,只有儿子才是给她养老送终的人,才是能给她带来终极荣光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