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个屠宰场里的刽子手,居然也渴望愉悦。”她抬头,碧绿的眼眸对上那士兵黑茶色的眼睛,恶毒的讽刺着。
士兵不为所动。
安雅咬牙,将那枚被捏变形的巧克力豆拆开,露出小小的糖果,如同吃下一枚致命的毒药一样,仰头将那糖果丢在嘴里。
可这不是毒药,蔓延开的不是致命的苦涩,而是比毒药苦涩钻心千被的甜。
浓稠的甜在舌尖晕开,随着时间,可可浆渐渐溶解,一种无法形容的愉悦伴随着苦涩的悲伤从心间溢出。
安雅低下了头,紧握的拳缓缓松开,她重新睁开了眼睛,眼神再一次变得坚定。
女王没去接那个巧克力味道的冰激凌,时间过去了许久,她已经不是那个需要安慰的小女孩了,她看着荼路,问:
“所以,你早就知道我在撒谎?”
她指的,是两人第一次夜访圣玛丽教堂时,杀死士兵的事情。
那时候,安雅对荼路说,她并不是第一次杀人。她编造的借口就是,帝国灭亡的那一天,曾有士兵闯入公主的寝殿,而她用胸口装饰的钻石胸针,杀死了两个想要侵犯她的士兵。
但事实根本不是这样,叛军攻破曜日宫的大门时,年轻的公主根本不在寝殿,她是由眼前这个人亲自押送回到这个房间的。
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撒谎,安雅的视线再一次落在那个平平无奇的纸袋上,又为什么要自己暴露给她?
荼路读懂了她的意思。
“您看起来很难过。”
荼路没说的时,她从教堂的休息室里走出来时,就与十年之前那个跌坐在觐见厅里的少女一样一样,看上去异常的难过。
“只是因为这样?”安雅显然不相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