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愿再看到流血与牺牲发生在我所深沉热爱的土地上,如果您也一样,或许会理解我此时的心情。战争为我们带来的,只有家破人亡。我不愿我的国家经受如此摧残,更不愿我是亲手摧毁她的人。”
“疯女人。”荼路低低咒骂了一句。
这封有些矫情的,一点都不书面化的,一点都不严谨的投降书,是那个被困十年都未曾服输的女人写出来的。
他回忆起那人离开曜日宫时候的表情,明媚的,张扬的,洋洋得意的样子,让人无法移开视线,可如今,字里行间,他看到只是一个失意的,落寞的,失败者最后的尊严。
荼路揉皱了那张纸,将它抛进垃圾桶。
“卡文迪许。”他按下桌上的联络器,“回信。”
战线蜿蜒,但主战场比较统一,联军的轰炸并未指向连绵山脉上的密林。
安雅与荼路约定的会面地点就定在这里。
这是一次私下的约见,通过荼路曾经带过的士兵,联邦军方唯一的旧贵族出身的女将军联系到了安雅。
卡文迪许曾是安雅的伴读。
安雅想不明白为什么敌人的将领会约她私下见面,她有所猜测,亚特兰蒂斯裔一直艳名在外,糜烂与艳丽,一直是贴在她身上的名词,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围绕她而生。
也许,这位高位将军也想品尝一下女王的味道。
安雅已经不在乎这些了。
只要他不嫌弃此时她的狼狈,只要他能按照约定,遵守他的诺言,完成对士兵的收编,保障他们的人权。
女王站在成片的针叶林下,露气沾湿了她的军装,沾湿了她的长发。
军靴踩在落叶之上,不可避免的发出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