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善的心思绝不会如此好揣测。
“他可真信任你。”安雅语调微微讥讽, “你能看透他几分?”
荼路反驳了她:“他不是信任我,而是足够信任他手里掌握的东西。”
是的,这才符合钟善的心思。钟善手中有管家先生的把柄,足够威胁管家先生的重要存在。
也许,就是精神病院里的那一位,昔日的宫廷女官,荼路的母亲荼蘼。
“你的意思,钟善让你来保护我,只是单纯的保护?这种话,恐怕连三岁的孩子都不会相信。”
“小姐。”荼路重新垂下眼眸,他的声音很轻,“您太过于纠结了。”
他的话像是点破了安雅心头的枷锁,却又为她加重了心头的筹码。
“钟善,只是最表层的存在,是树冠。若您想要根除这颗树,需要的是拔掉树根。”
“你……”这样的话,荼路曾经暗示过安雅一次,虽然不是原话,但十分相似。如今,他又一次提醒了她,安雅欲言又止,她抬腿,靠近一步,“管家先生,我突然十分好奇,好奇你身上发生的事情。”
“将军……”她抚上荼路的胸口,“我听过有人这样称呼你,我也知道,你曾在军队任职,而现在,你只是曜日宫里的下人,这之间的落差又多大,不用我多说。”她的手流连在荼路的胸口,“若是将军的话,这里,也曾有过任命的勋章吧。”
荼路突然抓住了她的手。
安雅被吓了一跳,这是她惯用的伎俩,很少有人能够抗拒一位亚特兰蒂斯女士的示好。
“您不必这样。”荼路偏过头,黑茶色的眼瞳注视着安雅的绿色眼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