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手撑在椅子上，眉眼微微的低垂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好半晌，顾亦寒才忽然开口问道：“石磊，你觉得薇薇这次回来之后有没有什么不同？”

“不同？”

石磊疑惑的摸了摸头，不知道顾亦寒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？

两个人相处多年，石磊突然明白他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个问题，可要说伍薇薇有什么不同，他倒还真的没有察觉。

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，大概就是五官上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吧。

石磊想了想选了一个比较中肯的说法：“顾总的意思是？还是您觉得夫人有了什么变化？”

顾亦寒并没有开口回答，只是伸出修长的食指，轻轻的叩击着桌面，发出有节奏的声响。

变化当然是有的，而且变得有些面目全非，一个人的前后性格相差之大简直让他瞠目结舌。

如果说伍薇薇是因为过去受到了那些伤害，所以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，也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，可是顾亦寒总觉得在面对他的时候十分陌生。

他很清楚自己的心意，无论伍薇薇到底变成什么模样，对她的感情都不会变，因为他爱的是她这个人，是伍薇薇的灵魂。

可两个人相处以来，顾亦寒明显的能够感觉到伍薇薇变的太过离谱，尤其是刚才在奢侈品店里买东西的样子，那完全就是一个暴发户的做派。

顾亦寒了解伍薇薇，她对消费一向很有克制力，如果不是自己十分需要的东西，不会这样疯狂的采购。

走之后如果不是自己要带着她走，她显然还没有停下来的打算。

仔细的想了想，顾亦寒越想越觉得奇怪。

一个人不管再怎么变，可藏在骨子里的东西是变不了的，她的本性如何就是如何，怎么可能一下子从一个温柔大度的女人变成浮夸和物质？

尤其是在物质上，顾亦寒更加不曾亏待过她。

“顾总？”

见他半天没有说话，石磊忍不住开口询问了一句。

顾亦寒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，淡淡的挥了挥手：“没事，你先下去吧，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。”

石磊就算再怎么迟钝也终于能够感觉到，顾亦寒此刻的心情有些不佳。

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，但还是听话的退了下去。

一直到把办公室的门关上，石磊这才摸了摸下巴，满脸的疑惑。

顾总心心念念盼了夫人那么久，好不容易才把她给盼回来了，两个人每天待在一起也无可厚非，可为什么顾总会这么不高兴呢？

难道是夫人说了什么让他喜欢听的话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