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恕与裴栖寒的身量本来就相近,容恕故意装作裴栖寒来欺骗她,又做那般暧昧的事情,她脑子发热,一时没有看出来也是在情理之中。
原来因为羞怯而涨红的脸如今因为愤怒更加红了。
“你太过分了!”少女哽咽高昂的声音传来。
容恕愣了一会,笑眯眯地对着许悠悠道:“小先知,就这么生气了?”
他这几日也是住在平安客栈,眼见那两人之间相处冷漠这才觉得自己逮住了机会,先前用他自己那张完美的容颜没有唬住许悠悠,没想道换了一张裴栖寒的脸,她就真的上当了。
这回容恕终于是可以确认她不是缥缈宗安插的暗线,只是更加有用的信息依旧是没能从她口中问出。
容恕还没来得及失望,便有更令他束手无策的一幕出现了,许悠悠圆圆明亮的眼睛里已经是淌满泪,容恕登时傻眼,忽觉百般罪恶加身。
他最怕女孩子哭了,风流这么多年,他也自认为最懂女孩的心意,从来没有将一个女人弄哭过。
“小先知,别哭啊,就但是我开了个玩笑还不成么?”容恕还没来得及安慰许悠悠,他的手搭在许悠悠的肩上,忽感空中漂浮着稀碎的冷意,他眼眸向后一瞥,锐利的冰渣子从他身后呼呼地吹过来,容恕略微偏头,那冰渣将要触碰到许悠悠的时候忽然就化作了齑粉。
明明是炎热的六月,此时却凉爽无比,甚至是有一股刺骨的寒冷。
这道熟悉的寒风,许悠悠赶忙扒开容恕搭在她肩上的手,然后后退几步,视线略过白衣容恕的身形,终于是在不远处看见了真正令她心动的那身白衣。
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。
容恕偏过头,余光又瞧了一眼还在流泪的许悠悠,朝着裴栖寒微笑地道了一声:“原来是裴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