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她是这里唯一动着的人。
她轻手轻脚进了朔雪居,见到床榻上侧卧不动的人影终于是把心放回了肚子里。
他沉睡着,这样恰好是她动手的好时机。
夜明珠闪着微弱的光,这光并不刺眼,她也更有把握不会将裴栖寒弄醒。
他和衣卧下,呼吸均匀绵长,他熟睡之中许悠悠拿了把剪刀将他的黑衣从背后给剪开,内里的皮肉豁然出现在她眼前。
见到他背后伤口的那刻,许悠悠极力咬齿合唇,将那些惊与讶吞回腹中,她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响。
何止是皮开肉绽,那背上根本连一块完好的地方都没有。新旧伤痕交错,戒鞭抽出的伤口纵横,血肉因为医治不及时隐隐有发炎的趋势。
她拿出一块干净的白布往他贴背的黑衣上蹭了蹭,果然有血。
这个裴栖寒还正当自己是块石头,百毒不侵,刀剑不破了?伤得这么重,连简单的医治也不做……
她真弄不明白,他有时间同自己生气争论,有时间睡觉,怎么没时间给自己的伤口涂药?不会疼吗?又是怎么能安心入睡得呢?
回去的这段时间,她在朝阳居自己做了棉签,在给他涂药的时候,她将自己的动作放得异常轻柔,伤口上涂药大概率是会疼的,为了预防他疼醒,她做了两手准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