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仍旧没有要把她放下来的意思。
许悠悠一时心中感慨万千,心中生起一股暖流,只是她嘴角扬起的那抹笑意也随着她羸劣的身体变得单薄起来,往日的明媚朝气去了大半。
她独自叨咕说:“师兄,你这人真奇怪。从前我想跟着你的时候,你总想丢下我,心中我让你丢下我,你却执意要带上我。”
她的声音细弱蚊蝇,但因为隔得近这话一字不差地落入了裴栖寒耳中。
“少说些。”他提醒,“还能多活会。”
“我们是去要找森龙吗?”许悠悠问。
“嗯。”
“师兄,我们这回风雨同舟患难与共,都说患难见真情,看来是真的。”她半是自豪半是肯定,但心中仍旧对裴栖寒的想法抱有疑问,“我们算是朋友了吗?”
有关定义之类的话,裴栖寒从不轻易作答,或者说他不喜,不善。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缺,故而也什么都不需要。需要意味着交换,交换意味着代价,代价是伤害,他宁可自己什么都没有。
他不说话,许悠悠便自答:“那肯定算的,从今以后我和师兄就是朋友了。”
她总是热衷于同人交朋友,所以当她审视自己与裴栖寒的关系过后,她将他纳入朋友这个行列。朋友是双向的,她觉得裴栖寒也是这么想的,只是他因为自己的冰山性格不愿意说而已。
朋友,多么美好的称呼,美好到令她能暂时将身体所忍受的痛楚抛在脑后。她热切而又富有活力地对裴栖寒讲着她的朋友宣言:“我们以后有福同享,有难同当。师兄以后若是遇见是什么困难,都可以来找我,我会帮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