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栖寒的脸瓷白如釉,眼眸仍是紧闭着,不见要醒。他气息奄奄,像是将散的一抹冷寂月色。

周遭全是藤蔓窸窸窣窣穿梭过地面的声音,许悠悠赶紧捡过他的惊鲵剑,也学着方才的办法,将惊鲵剑的全身都涂满了淤泥。

藤蔓们全涌过来,渐渐地将她二人围成一个圈。

她持着两把剑左右挥舞,每每有藤蔓张开口器望向攻击他们时,她就将带有腐烂气味的剑鞘插|入它的口器中,藤蔓尝了味道后便会探回根茎,远离些许。

想来这个味道它们闻着甚至是吃到嘴里也会难受吧。

四面八方都是涌来的藤蔓,仍凭她再怎么灵活敏捷也难以保全两人。在累到手都不想抬起来后,她决定先献祭裴栖寒,她再找机会看看能不能逃出去。

司玉对她这个“卑鄙”的想法持有保留态度,“你的任务对象若身死,你最多还能逍遥两天,两天后你就会进入轮回。”

“那我这也不是没办法吗,他对我那么差,要死也是他先死。”许悠悠理所当然道。

司玉没再做声,许悠悠将裴栖寒扛起拖远了些,她不再管那些藤蔓是否会缠在裴栖寒身上。在与进食藤对抗两个回合之后,她的耳边陡然响起滋啦的响声,随后是一股焦糊的烤菜味。

许悠悠扭头看去,原来是缠着裴栖寒身上的藤蔓都已被烤成了焦黑状,好似成了直愣愣的一条黑绳,那焦透的藤体上还冒着烟,微微有股糊味。

靠近裴栖寒的藤蔓无一幸免,而他身上的那树状纹路的黑线也攀爬到了手掌脸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