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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又梦见十四岁那年,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林楠虚弱躺在床上的身影,望见她冲自己轻声笑,温柔的揉着她的脑袋,张了张嘴好像在叮嘱着什么,薄唇一张一合,可闻镜早已悲痛不能自已哭成了泪人,惊慌失措得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她梦见医护人员拉着尸体冰冷的闻松从病房出来,一路走到了停尸房,程菲菲悲痛欲绝将她推到了地上,口口声声职责她。

她梦见在拍卖场上,裴宿着白衬衫像一朵枯萎的花儿般双眸失神关在笼子里,等待着一轮又一轮的叫价,最后被她拍下时,他眼睛里的光芒被一点点拉碎,像木偶般。

那是裴宿么?

总觉得,有哪里是不一样的。

闻镜再次清醒过来,掀开眼睛就见金碧辉煌雕刻精致的天花板,意识还有些懵,身体每一根神经都像被揉碎过似的,一点提不起力气来,但她察觉手腕上好像被割过,已经被包扎过了。

她被人放过血!

“欢迎你,闻镜。”

耳边传来慵懒又熟悉的声音,瑞泽尔声音里染上了点愉悦。

闻镜立马警惕起来,一侧头就见坐在床边唇角含笑的瑞泽尔,只见他手中还拿着一只漂亮的瓷碗,唇边沾染上些许猩红,是喝血遗留下的痕迹。

“你对我做了什么?”她不敢确定心中猜测。

瑞泽尔将瓷碗搁在一边,摸了摸下巴,歪着头笑得邪气冲她道:“你猜猜啊。”

闻镜没空跟他玩儿“你猜我猜大家猜”的游戏,凝眉道:“你喝了我的血?”

对于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,瑞泽尔没否认,耸耸肩道:“闻小姐以后就是我夫人了,我喝你的血叫做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。”

闻镜眯了眯眼睛,冷笑望着他唇角那一抹残留的血液,再挪了挪视线望着他那双猩红色的眼睛,较之几个小时前在屏幕上看的,精神好了许多,倦意也少了。

“我猜,你是不得不喝我的血了。”

“这,又何以见得?”瑞泽尔歪着头,笑意不减,慵懒劲儿倒减弱了几分,明知故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