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功勇钦,还有李公谨,完全没法比。
三言两语,精简而清晰,却又模糊而混淆。
他只说请一个人来协助,却没指名点姓,说这个人就是聂北。
殷玄想,朕如果同意了,明日聂北就定然会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刑部衙门里。
殷玄双臂撑开,搭在了龙椅上,他略带威仪的眼望着华图,似笑非笑:“华爱卿,你知道功勇钦之前向朕请旨,请谁出来帮刑部办案吗?”
华图应该说不知道,但他既提了功勇钦,又说了从功勇钦那里听着需请一个人出来协助,那么,他就定然知道这个人是谁,不然,他请什么旨?
一句话,让华图不得不报上聂北的名讳。
华图抿唇,想着这个皇帝虽年轻,心思却十分的老辣,一眼就洞悉了他言语里包裹的糖衣,亦用一句话破了他的糖衣。
华图低声道:“据功勇钦所说,他以前的上司聂北是个断案能手,他既跟臣提了此人,那想必之前他跟皇上请旨,请的也是此人。”
殷玄点点头:“没错。”
一旁洗着狼毫的随海又忍不住用余光扫了一眼华图,想着,你怎么也跟着凑这份热闹了?
提谁不行,偏要提聂北!
不知道皇上很忌讳聂家吗?
随海有点儿想不明白,怎么最近人人都在提起聂北。
好似被一股坚定不移的力量驱使似的。
好像聂北不出来,就会有前赴后继的人来到皇上面前,请这么一道旨。
华图见殷玄点头肯定了,便问道:“那皇上准不准臣的请求?”
殷玄看着他,长久的没有出声。
因为殷玄的沉默,偌大的御书房就显得沉闷而压抑起来。
随海洗笔的手也不敢动了,就维持着低头拿笔的动作,摒气凝神。
华图的后背立刻寒毛倒立,吓的膝盖一曲,跪在了地上。
殷玄看着,无动于衷,只眼眸冷冽生寒,沁了一层冰晶,他淡淡地说:“华爱卿知道聂北,知道聂家,那你可知道,聂家在太后去世后,不顾朝堂大乱,不顾江山社稷,执意退出朝堂,动摇根基,陷朕于危难,那之后,朕就对自己发誓,再也不起用聂家,聂家的人,也休想再踏入朝堂半步,他们想滚,那就滚的远远的,最好滚到天涯海角去,死也别让朕听闻,如今你是想让朕打破朕的誓言,让朕做一个言而无信的君王,嗯?”
第71章 值得
一个嗯字把华图吓的越发的冷汗冒心,华图当然不知道殷玄曾经对他自己发过什么誓言,听了殷玄这样说,华图直接把头垂了下去,一时间越发的惶恐和不安。
他伏低着头,说道:“臣失言了,还请皇上勿怪,臣再也不提这个人了。”
殷玄轻叹一声,双手撑着龙椅站起身,绕过龙桌走过来,将他从地上拉起,他看着他,说道:“朕不会怪你,你不知这里面的事情,听人说聂北可用,来向朕请旨,也只是为了案子着想,你没有私心,却不能代表别人没有歹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