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

“少爷……”小六的眼圈红了，哽咽地张了张嘴吧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他服侍少爷七年多的时间，自然知道少爷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和他独自背负的痛苦。一想到那些，小六就好想要嚎啕大哭。呜呜，他苦命的少爷啊！

“一个大男人，别用这么肉麻兮兮的眼神看着爷！恶不恶心！”啐了一口，玉颜凶巴巴又开始大声了。

“少爷……小六是心疼你耶！而且，我才十四岁，还是男孩……”小六委委屈屈地抗议了。

“狗奴才！还敢顶嘴，胆肥了是不是？”某小王爷依然大声怒吼中，语气凶恶，但却不见阴狠。

“奴才不敢……”虽然这么说着，小六的语气中却只有恭敬没有害怕。

深吸了一口气，水情和眼底深深一闪，慢慢地静下心来，脑中也逐渐清朗了。若不是深谙自家少爷只是嘴贱毒舌，小六区区一个奴才，即便是涉世未深不懂人情世故，也绝对不可能对着自家主子这么没大没小没分寸……

毕竟这个社会份身份尊卑等级是如此的严苛呢。底下的奴才居然敢反驳敢抗议自家主子，那要么便是主子太弱，没有能力管理好奴才，让势力嚣张的奴才骑到了头上；要么，便是……主子对他好，他才无畏于主子的身份敢以“大胆直言”。

而玉颜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会被奴才爬到头上的人，而单纯憨厚如小六，也不像是那般欺上犯主的恶奴……

所以……

心下蓦地升起一股复杂的兴奋感，清灵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。水情和想，她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。说不出来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感到开心，但她知道，从这一次开始，她对玉颜有了小小改观——这个玉颜，或许没有她想象得那么坏，虽然依然嚣张跋扈，傲慢无礼，但心地，兴许并不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