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濡照常坐谭晓晓的车去南大上课,一早上都有些心不在焉。
学生排练动作失误了,请孟濡做示范,孟濡站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,思考了半分钟才想起来那个动作究竟是二位转还是五位转。
中午休息,几个指导老师和舞团团长坐在休息室。
舞团团长在和另外两名指导老师研究舞剧排练的进度,孟濡收起双腿缩在休息椅中,手指漫无目的地戳着手机屏幕。
她这两天已经把陆星衍的朋友圈看了无数遍,几乎都快会背下来了。
一开始是想多了解一下这个小孩这些年都在想什么,可是他发的朋友圈数目很少,从16年到现在,只有寥寥十几条。
而且大部分都和他自己无关。
不是路边的野猫,就是商铺橱窗里精美的天鹅八音盒,要么是分享的小游戏消息。
最后一条,是高考结束那天拍的照片。
高三走廊围满了人,从教学楼下飞舞出去的试卷碎片,雪花一般,将楼下花圃铺了满满一层白。
陆星衍配字:迫不及待。
孟濡盯着这四个字,再次出了神。
这条朋友圈下还有她当时点的赞,她那时根本没想那么多,只觉得是这个小孩迫不及待毕业。
现在想来,他的迫不及待,还有别的意思。
迫不及待长大。
他长大后做什么?
孟濡不可避免地,又想起前天晚上的对话。
孟濡鸵鸟似的迅速关闭了朋友圈。
舞团团长在总结刚才商量的结果:“年前我们要把《白毛女》第一遍排练过了,到时候我安排几场演出,在覃郡大剧院表演,看一下学生们的舞台表现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