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母亲换好衣服便在屋里等银剑哥哥。
巳时的时候,来找我们的却不是银剑哥哥,而是姜惟。
“银剑和金剑被调往前线了,丞相大人让我来给你们送行。”姜惟的脸色有些古怪,经过我身边的时候,他低声说,“谢谢……”
他是代闻人非说的吧,或许他觉得我是听从了他的话,所以离开这里。
我笑着说:“我也是为了保命而已。”
他眼神复杂地扫了我一眼,然后便走到前面去带路。
他是闻人非的徒弟,很多人都认得他,因此一路通行无阻,我们便出了上邽,等在城郊的是一辆马车,两个普通豪侠家丁打扮的中年男子在等着我们。
“娘,你先上车,我有些话跟姜惟说。”
母亲看了我一眼,理解地点点头便先上了车。
我和姜惟面对面站着,想起了一些事,不禁笑了笑。“以前,我便觉得你这人有些老成,在先生们面前是一副模样,在我和赵拓面前,又是另一幅模样。”
他只有跟我们在一起时,才会表现出一些少年的顽皮,但正经的时候却十分正经。所以赵拓有时候便说他是假正经,不喜欢跟他一起玩。
而我因为他是闻人非的徒弟,对他总是抱着一种异样的感情,说不清是妒忌,还是羡慕。
“现在看来,我们几人之中,确实你成熟许多。我和赵拓,可能都太过感情用事了……”我低下头,顿了顿,又笑道,“不过,这种年代,你这样的性格会更适合生存,你处处为闻人非着想,我也是十分感激你的。”
姜惟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。
“如果可能的话……你也帮我好好看着赵拓,我这次……又不告而别了。”我苦笑,又一次对不起赵拓了。
他说,如果我告诉了他,或者他会留下我,或者他跟我一起走。而我两者都不想。
“然后,你也好自珍重。无论如何……我们这么多年同窗,一起长大……我真心当你是朋友。”我故作轻松地拍拍他的肩膀,哈哈笑道,“你们当年都没少欺负我啊,不过我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,都找回场子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