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昀道:“丞相与提调商议粮草之事,已经先一步离开了。”
我愣了一下,失声道:“他走了?”
赵昀这才看到我,愣道:“这……笑笑?”
我急道:“他怎么走了?明明说好要等我的!”
赵昀道:“军情紧急,不容片刻闪失,他也是迫不得已。”
我咬咬唇,低头道:“我知道……可是……”可是我绣得那么辛苦,想亲手交给他的……
“他往哪个方向去了?”我抬起头问赵昀。
“西北方向三十里。”赵昀顿了顿,“你要去追他?”
“嗯!借我一匹马!”
刘阿斗拉着我的袖子弱弱说道:“笑笑,别去,陪陪我……”
我摸摸他的脑袋说:“乖啦,我回去陪你。”
他黯然松开手,说:“那好吧……”
赵昀将他的汗血宝马借给我,我骑术算不上好,但那马儿相对温顺,自己又识途,赵昀与它吩咐几声,它嘶鸣一下扬起蹄子,便往西北方向跑去。
那时我便想,如果我会骑马,就偷了这马跑去洛阳找亲戚了。
这……算不算通敌叛国?
赵昀这马名跑起来跟脱了缰的野狗似的,又快又颠簸,我两只手紧紧抓着缰绳不敢放,头盔在脑袋上摇摇欲坠,我也不敢抬手去扶,只能由着它一下一下地撞击我的脑门,终于在跨过一条小溪时,那头盔以一个优雅的姿态从我脑袋上扬了出去,夹断我几根头发,扯散了发髻,我的三千烦恼丝在风中很霸道地张牙舞爪,我迎着秋风,泪流满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