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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陈国历代,十个太史令有九个姓司马,你想成为那例外的一个吗?”

他这话算是戳到我痛处了。因为我爹死得早,我年纪又小,因此西蜀的太史令一位大概还因为我空着,但照我目前的情况来看,要当上太史令,似乎有些难度。

闻人非说:“你不适合当太史令,不如另谋出路吧。”

我会画春宫,会写淫书,坊间专用笔名兰陵笑笑生,有故事有插图,在蜀都淫书界名气不小,听说我的书在北曹都城洛阳更是千金难求,如果不当太史令,我也可以写书为生,只是怕母亲会一头撞死在父亲的灵前,我会成为司马家的千古罪人,以后司马家后人给司马千上香的时候都会顺便朝我吐口痰。

这一幕不只一次在我梦境中出现,啧,锥心的疼啊……

我叹了口气说:“罢了,当个小史官也就够了。等我攒够了钱就嫁人,到时候就不写你的宫闱秘史了,你也别老想着将我赶尽杀绝。”我拍拍手说,“凤凤,过来。”

被金剑哥哥抓疼了的凤凤终于知道我怀抱的温暖了,艰难地扑腾了过来,在我怀里安居,又在我手上啄了一下。

闻人非说:“你自己知道分寸就好,你父亲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,你若过得潦倒,我也无法对你父亲交代。”

我觉得闻人非真是个大忙人。先帝把刘阿斗托付给他,我爹也把我托付给他,难道他长得像个奶爸吗?他真该开个善堂了。

其实我也不觉得我爹跟他有什么特殊交情,至少我爹生前没怎么跟我提过他,他也没来我们家走动过。一个太史令,再大也还是个微臣有罪、下官该死,皇帝要阉也就阉了。他一个叔父摄政王,怎么看得上我爹一个微臣下官呢。

我也曾向先帝学习,企图从我的族谱或者闻人非的族谱中找出一丝联系或者联想,结果唯一的共同点就是:我俩都是复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