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小的一张纸上,写满了清隽的字。
“菊年:见字如面。落笔之时,青州在望。年前寒冬亦曾到此地一游,然今岁更寒。地方官员酒宴连场,我心中厌烦,却不得不一一赴宴。昨夜回驿站时,见梅冷香寒,枝头怒放,思及月前李府之时,亦有宫宴无数,微醉而归,有人为我燃灯煮茶,驱寒醒酒。那人今何在?可安好?相思否?”
沈菊年忍不住别过脸一笑,想起清央说李群……嘴角弧度又上扬了几分。
每一座冰山心里都有一个火山口,冷情之人一旦动情,肉麻处纵多情人亦有所不及。
沈菊年将信收好,匆匆回了小还居,想必他也在等着她的回信。
摊平了纸,纸镇一压,提笔在手,却不知从何说起了。
审言……
沈菊年想了片刻,便噙着笑,说了水镜师姐的热情,叶寻师兄的负责,清央师叔的莫名其妙……
至于自己的病……在未明了之前,还是不要让他担心了。再说,他知道的事情未必比她少。
本想说起清央派了人去金陵,但是笔尖一顿,心想这些事自然有摇光堂的人告诉他,便没有多赘笔了。
金陵,金陵……
不知道金陵的人怎么样了。
但无论怎样,于她而言已是另一个世界的事了。
从今日起,早起,习武,种花,修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