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锦琪看着她走到李群身边,感觉到手中的温度被冬日的风一吹,再无一丝余下。
轻轻摩挲着丝帕上的菊花,闭上眼,最后一次默念她的名字,然后睁开眼,转回身,把丝帕递入车厢中。
上马,掉转马头,向着金陵的方向一步步回走。
“我本来以为会有好戏。”祝悠嘴角噙着抹笑,“我本是来帮你抓离家出走的秀女。”
“她不会逃。”萧锦琪摇了摇头,“她想,但是不能,也不会。”
就像他,同样有太多的身不由己,一旦明白了身上的重任,就不再有任性自私的权利。
家族利益高于一切——个人幸福,总是最先被放弃的。
“小火药桶长大了?”祝悠挑了挑眉,“真难得,看她哭得颜色尽失。”
了解祝悠为人,萧锦琪没有因为祝悠的话而动怒,只是微微苦笑:“我也是第一次见她哭得这般伤心。这两天的囚禁,她该悟了……”
祝悠垂眸不语,半晌方道:“你对沈菊年……我以为,你会藏下那方丝帕。”
“它本来就不屑于我。”祝悠不知道他说的是“它”还是“她”,只听萧锦琪又说:“七妹需要它,来日深宫之中,希望你能多照顾她。”
祝悠轻地轻,而又郑重地点了个头。
“我甚少佩服人,你是一个,旁人说你冷酷无情,心机深沉,真真是瞎了眼。”
“倒也未必。”萧锦琪淡淡一笑,“只是感情贵在真挚、长久,我自认不是多情之人,这世间人太多,我的感情只能倾注到有限的人身上,难免冷落了旁人。他们说我无情,也不是没有道理。至于心机……这世道,单纯之人,是活不下来的。”
祝悠哈哈一笑,拍了拍萧锦琪的肩膀,“我要看你能活出怎样一番精彩!这一趟出山,我可是见识了不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