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你的轿子。”沈菊年想要出去,但李群堵在轿门口,不容拒绝地放下帘子,对轿夫说道:“起轿。”
这一回,不用李群吩咐,轿夫也知道,应该慢慢地走了。
沈菊年掀了帘子,不安地看着李群的侧脸——他一个二品大员走着,她却坐在轿子里,这像什么话?
“审言,这不合规矩。”沈菊年皱着眉说,“旁人看到,会说闲话。”
李群心中一动,侧过脸看她,“你在意旁人的想法?”
沈菊年犹豫了一下,点了点头,“这样做不好。”于他的名声不好。
李群问她:“自己的感受,与旁人的想法,何者更为重要?”
沈菊年愕然,却不知如何回答。
李群又说:“不要让无关紧要之人的想法影响了你的决定,菊年,你抗旨,并不是因为想嫁给郭雍,而是因为你不愿意嫁给萧锦琪。”
“不,不是……”沈菊年支吾着,低声反对。
李群没有理会她的辩驳,仍是说着:“你冒着生命危险,违抗圣旨,只是不想做自己不愿意做之事。难道就不能顺从了自己的心意,做一回自己想做之事?”
沈菊年微微别过脸,不敢直视他的眼神,低声说道:“我没什么想做的事。”
李群勾了勾唇角,眼神柔和地望着她微低着的侧脸。“以前没有,现在也没有吗?”
沈菊年觉得脸上有些发烫,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紧了,她过去,不是这么容易有情绪波动的,更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,就心如擂鼓。
“审言,尾生抱柱而死……”她要守信……
“愚不可及。”李群打断她,“为失信之人守信轻生,纵然得后世之人赞赏,于当事之人何加?”顿了顿,李群柔声道:“菊年,不要为别人活着,更不能为别人轻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