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李群早先吩咐过了,家里便没有等他回来才开饭,沈菊年也是在修竹轩自己用了晚饭。
到这时节,花败叶残,天黑得也早,晚间便没有什么景致可看,只有池塘映着清冷冷的月光,看着便添了三分寒意。
沈菊年无聊在屋里坐着,便听入画和晚诗二人给她详细说府里的情况。两个婢子比沈菊年还小一岁,初时怯生生的,后来见沈菊年温婉和善,便渐渐放开了,从府中概况说到家乡趣事,滔滔不绝。沈菊年也只是含笑听着,偶尔接上一两句,让她们讲得更加起劲。
她从未出过远门,也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个什么景象,晚诗也是金陵附近的孩子,入画却是北方人,相比晚诗的温婉,骨子里更多一丝娇俏的豪爽,和沈菊年说起自己的见闻,更是滔滔不绝。
正说到一半,便听到外间传来脚步声,然后是一声呼唤:“沈姑娘睡下了吗?”
入画急忙出去相迎,沈菊年披了外衣,也跟在后面出去,听到入画说:“给大人请安。”
入画弓着身子,沈菊年一出门便看到李群负手站在门边,右前方站着个掌灯的男仆。
“小师叔。”沈菊年弯了弯眼睛,昨天匆匆别过,很多话没有来得及说,如今他日理万机,想要找一个时间说话也是难得了。
因是入了夜,再进她的闺房也是不便,两人便在修竹轩外、池塘边的小亭子里坐下说话。左右服侍着上了茶点,静静侍立一旁。
“这里还住得惯吗?有什么缺的,记得跟戴老说一声。”李群补充道,“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