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菊年侧过头看他,怔了半晌,问了句挺俗的话。“这是什么地方?”
按理说,她应该在柴房吧,而且,怎么会看到李群呢?
“我的院子。”李群淡淡道,“背上的伤好些了吗?”
沈菊年一头雾水,想了想,点点头。背上的伤似乎上过药了,虽然还痛着,但有一丝清凉的镇痛感。身上的衣裳也换过了,只是她刚做了噩梦,又惊出了一身汗。
李群的院子?
沈菊年呆了呆。谁帮她上的药?
“瑞娘刚刚来过,晚些会再来帮你换药。”似是看出了她的窘迫,李群又说了一句。
他坐在桌边,手边放着一本书,倒扣在桌上,便替她斟了杯水,送到她手边。
沈菊年趴在床上,有些尴尬地接过水,咕噜咕噜喝干了,李群又给她满上,连喝了四杯水,这才解了渴。
她心里有很多疑问,但看上去,李群也不像会跟她解释,只能等瑞娘来再问清楚了。
“先生……”沈菊年弱弱开口,“奴婢躺在床上,您睡哪里……”
李群抬眼看她,“这不是我的房间。”
她想多了,他有点洁癖,怎么可能让她睡他的床。李群的自有卧房,这是外间的小屋。
沈菊年立刻明白了。她夜里进过李群的房间,只是那时没看清楚,这时看来,确实不是这间。
沈菊年也没有话了,李群翻开书,接着看下去,沈菊年趴在床上,右脸枕在手背上,看着李群的侧脸,睡意又一点点涌了上来,眼睛眨了眨,眨了眨,又缓缓睡了过去。
李群转过脸看她,这一次睡得比早先安稳多了,之前拳头紧紧攥着,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爹娘,额上滴着汗,却没有流泪,昨夜伤成那样,也是咬紧牙关,一声不吭。反而是来给她上药的瑞娘,眼泪涔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