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寡人软弱无能,心胸狭窄,无容人之量,待人苛刻,识人不清,刚愎自用……”
“陛下!”苏昀厉声打断我,我手微颤,几滴茶水溅到手背上。他放柔了声音,说,“陛下心里难过。”
我低头看着杯中氤氲的热气,眼眶酸涩,默然不语。
“人无完人,陛下自有陛下的优点,不宜妄自菲薄。”
“你何必安慰我……”我放下茶杯,垂下眼睑道,“我不过是个庸碌无为的君主,连一个刘绫都能将我们玩弄于鼓掌之中。”
“陛下的时代,才刚要开始。刘绫不过是负隅顽抗,陛下受她牵制,皆因心有不忍。有不忍之心,才?p> 懿烀窦渲唷v詈钔跏屏η宄螅菹碌娜收憧赏ㄐ兴暮a恕b沂腊缘溃问劳醯溃苡幸惶欤傩栈崦靼妆菹碌目嘈摹!?p>
我苦涩笑道:“你果真是在安慰我。”
苏昀微笑着说:“若不是也抱有同样的信仰,易道临怎么会追随陛下?他也相信,陛下会是个明君,受后世敬仰。”
“当明君,太辛苦了……我本就不是那样的良材美质,不如几位父亲,也不如你们……”
“高祖不识字,出身市井,论文论武皆不如萧何、张良、韩信,却成开国之君,民心所向,天命所归,即成王业。”苏昀为我满上茶,“陛下今夜太多忧思。”
“可能是……离别在即。”我怅然一笑,“你要走了。”
“朝中有易道临和裴铮已然足够,易道临有一根宁折不弯的忠骨,是陛下可以信任重用的人,裴铮待陛下一往情深,是陛下可以深爱依赖的人。微臣留在朝中无大作为,不如游历四方,为陛下巡视疆界,宣扬君威。”他望着我的眼睛,微笑说着,字字发自真心,却不知怎的,让我心口一阵悸疼。
“你还会回来吗?”我轻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