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莫言罢, 将方才送来的函件上前递于国公爷手中。
国公爷接过, 没有迟疑拆开。
目光向下扫过, 很快大致浏览完一遍。
看国公爷神色,应当是没有大事,却也需要当下就处理了,回复给方将军。
国公爷遂朝白苏墨道:“爷爷有些急事,稍后再来寻你。”
白苏墨点头。
军中之事惯来要紧,她还能主次分明。
国公爷复朝严莫道:“严莫,你随我来。”
这里本是在白苏墨暂住的小苑中,最近的纸笔自然是在小苑的外阁间中,严莫随国公爷一道往外阁间去。
苑中,便只剩了白苏墨和顾阅两人。
“苏墨,许久不见。”顾阅寒暄。
白苏墨笑笑,上次一别,还是去年三四月的时候。
此时的她与顾阅与那时都有天壤之别。
两人都忽得默契笑笑。
“走一走?”顾阅提议。
白苏墨从善如流。
顾阅心中一直有歉意,早前白苏墨因他的事情受牵连遭了国公爷责罚,在国公府禁足了一个多月。这些事情后来他都有听顾淼儿提起,那时他被父亲痛打一通,送去曲家一段时间,再往后才去了军中。
一晃眼,竟都是一年前的事情。
“一直欠你声抱歉,苏墨,让你受牵连了。后来的事,淼儿都告诉我了。”顾阅笑容里含了歉意,语气亦诚恳。
顾阅与陶子霜的事情,白苏墨不予再评述。
大抵清楚原委的,许是也只有顾阅与陶子霜两人而已。
她清楚底线便是。
白苏墨笑笑,一语带过:“我早前时常听爷爷提起方将军,爷爷说方将军性情耿直,却也挑剔,尤其对世家子弟到军中的,更是挑剔得多了些。爷爷方才说你在军中得了方将军器重,眼中都是赞许,顾侍郎和曲夫人定然以你为傲。”
爷爷早前便很喜欢顾阅,说顾阅有天赋,当放军中历练,但顾侍郎不怎么愿意。顾文也在京中为官,做得是文官,顾侍郎希望的是顾阅入仕途,做文官。若非顾阅一事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,顾侍郎将顾阅送去了曲夫人娘家暂避风头,也不会有后来爷爷再同顾侍郎提起让顾阅去军中之事,顾侍郎才应了。顾阅也没有辜负爷爷同顾侍郎的期望。
她惯来知晓如何照顾旁人感受,避过旁人不想提及的窘迫。
顾阅垂眸笑了笑,也不戳穿。
“方才在偏厅中,我见过钱誉了。”他亦通晓情理。
白苏墨轻咳两声,望了望外阁间,觉得应当离得够远了,才轻声问道,“你若是不介意,能否同我说说,偏厅中出了何事,钱誉出来的时候,衣裳一角沾了血迹。”
血迹不算明显,陆赐敏没看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