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每说到此处,许雅都会感叹,好歹你哥那也是知己朋友,我哥那儿就是全京中都出名的狐盆狗友。
大凡这个时候,顾淼儿和白苏墨都笑不可抑。
沐敬亭也是如此。
有一段时间顾淼儿说起近来入京的南阳王世子生得真的很有些好看,她们三人就偷偷跑去远远围观。后来沐敬亭也不知从何处听说了此事,脸都能拉到下巴那么长,还语重心长同她道,就这种脸上跟涂了粉似的有什么好看呢,尽跟着瞎参和,告诉你,我可有可靠消息,这南阳王世子断袖。
断袖,她难得嘴角抽了抽。
其实到最后,她也不知道南阳王世子是不是真的断袖。
但后来大凡她提起京中或外来入京的哪个世家子弟,沐敬亭总能在第二日上将人家的老底给揭出来。
再后来,她是看京中哪个世家子弟都觉得人家有些不妥。
顾淼儿和许雅再次赞同,一样一样的。
……
很久之后,沐敬亭与安平郡王府的郡主订婚,她打趣,听说安平郡王府的这位郡主,不仅是安平生得最好看的姑娘,还同他一样喜欢看兵书,喜欢沙盘推演,连爷爷都称赞过安平郡王府家的这位郡主,昨天听说安平郡王和沐大人定下这门亲事的时候,有人眼睛盯着人家安平郡主就不转眼了。
沐敬亭果真恼羞成怒,什么乱七八糟的,你都听谁说的。
少有见沐敬亭如此,她笑得前仰后合,才一口一个要给日后的嫂子绣个荷包。
沐敬亭的脸是青了一阵,又紫一阵的。
后来她将此事说与顾淼儿和许雅听,顾淼儿和许雅都拼命点头,和自己家中的一样一样的!
……
仿佛许久之前的事,白苏墨还觉历历在目。
此时的沐敬亭自然不会同那时的沐敬亭一样,为了些琐事同她置气三日,更不会像那时的沐敬亭,只要她趴在他背上唤两声敬亭哥哥,他的气便烟消云散。
芍之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打断:“夫人,温水。”
她不饮茶,芍之端了温水与她。
她应了声好。
芍之便退了出去。
偏厅中的气氛虽谈不上紧张,却静得让人不免有些猜疑。
芍之不敢多停留。
但许是芍之这段小插曲的缘故,沐敬亭看向白苏墨,她捧着温水杯轻轻抿了口,眉眼之间像极了小时候,她极少与旁人起争执,更少有与他起争执。
更不会像方才,为了维护褚逢程,明知他会放在心上,思量过后,她还是入内给褚逢程解围。
她捧着温水杯的模样,还是触及了他心底柔软之处。
否则,他也不会听到她在这里的消息,折腾了一帮人,连夜从朝阳郡赶到渭城。
他要确定她安稳。
确定她同腹中的孩子都安稳。
“吃了多少苦?”他声音很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