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苏墨微楞。
“方才是替茶茶木大人拥抱的,茶茶木大人还说,白苏墨,你和宝宝都会一生平安的,平安顺遂,放心吧,我会帮你们祈福的,我的祈福最灵了。”
她知晓陆赐敏是学的谁说话。
透过眼前的空隙,好似活灵活现,历历在目。
他将同她的道别,都放在了陆赐敏这里。
白苏墨鼻尖微红。
“苏墨,你要来潍城看我。”陆赐敏松手。
副将上前抱起她,陆赐敏强忍着哭意,嘴角却都是收敛往下,颤抖着的。
白苏墨眼中氤氲亦再忍不住,一面点头,一面应道:“来。”
副将点头致意,抱了陆赐敏出屋。
陆赐敏没有说话,只是朝她这处不停挥手。
白苏墨想起当日茶茶木唤她起来煮粥时,她头一次见到陆赐敏,嘴皮干涸,奄奄一息躺在茶茶木怀中,她从茶茶木怀中接过她,喂她水,问她喝些粥可好,陆赐敏没什么力气的点头……而眼前,明明咬着下唇,眼眶里都是眼泪,还是听话得没有哭出一声来,只是一直同她挥手。
白苏墨垂眸,修长的羽睫倾覆。
羽睫沾湿,双眸复又颤了颤。
(第二更妇人之仁)
芍之上前,半蹲下,轻声道:“夫人,芍之小的时候听父母说起过,海内有知己,天涯亦比邻,夫人,往日可追,未来可期。”
白苏墨微怔,抬眸看她。
芍之赶紧低头,“夫人,奴婢逾越了,不应当说这些。”
她会错了意,白苏墨眉间些许诧异:“芍之,你父母呢?”
父母能教出这些,女儿不应当在此。
芍之应道:“早些年过世了,是婶婶将奴婢养大的,后来城守大人府上缺丫鬟,要能识些字的,奴婢就来了。”
“起来说话。”白苏墨伸手扶起她。
芍之错愕,只是这许错愕很快褪去。
“那你婶婶可还在渭城?”白苏墨问。
芍之摇头,“前些年家中出了些事,婶婶带堂姐迁走了,奴婢一人留在渭城。”
白苏墨再仔细看了看她,她总觉得芍之长得像很早之前见过的一个人。
却又始终想不起来。
应当不是熟悉的人,但亦同她有过照面。
白苏墨在记忆中短暂搜索未果。
“夫人?”芍之不解。
白苏墨摇了摇头,笑笑:“没事了。”
“那奴婢给夫人端杯水来,夫人起身的时候慢些。”芍之伸手扶她起身,一面道:“早前城守夫人有身孕,奴婢伺候过,听大夫时常叮嘱夫人起身和落座的时候慢些,勿下蹲,勿提重物。”
“嗯。”白苏墨应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