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苏墨自然记得,那个时候她尚且听不见声音,应当是她踩断的树枝响声惊了四周的马蜂,便朝她涌了过来。若不是钱誉在,她许是被马蜂蜇得不轻。
也是在水中,她头一次听到了声音。
还是钱誉心中的声音。
其实似是冥冥中自有注定一般,百般的转机都在巧合处。
若非当日游园会,若非钱誉护着她落水,若非她第一个听到的声音是钱誉,她不会阴差阳错她出现在别苑,钱誉不会以为她是幻觉,他也不会搬去了国公府对面,她更不会在在饮多了酒的时候在苑中踮起脚尖亲他……
没有这些若非,便没有后来的种种……
原来现实其实比话本还要生动得多。
而这一切,竟是因为褚逢程起因的的缘故。
白苏墨嘴角勾了勾。
对面,是褚逢程继续:“落水之事可大可小,但不能声张,我一路沿着湖面去寻你们,当日是游园会,想轻易出园子而不惊动旁人不是容易事情,所以等我再寻到你们时,你们正好和许金祥一处。许金祥早前便因为马蜂之事事情同我起了争执,我猜得到他是在维护你,而当下,见他并无声张的意图,而是想悄悄将你们带出了苑中,足见他不想让你落水之事被旁人知晓,有许金祥在,你们才能不动声色离开游园会。你们离开游园会,我便先行去了国公府外候着,等见到你的马车回了国公府,我才暗地里离开。”褚逢程顿了顿,轻轻笑了笑,“我当时以为许金祥倾心于你,许是这一幕后,你二人能走到一处……”
白苏墨微怔。
也难怪,爷爷宠爱她,整个京中都知晓。
只是,白苏墨也忽然想起一事,她早前一直以为许金祥帮她是因为许雅的缘故,许金祥是许雅的哥哥,她与许雅交好,也曾在许府内见过几次许金祥,就如同因为曲颖儿的缘故,她认识顾阅一般。所以她自然而然想到的,当时许金祥帮她的是因为许雅的原因,只是后来她才知晓许雅的心思,那许金祥……
她忽然想,许金祥可是因为旁的缘故?
见她忽然皱眉,褚逢程问:“怎么了?”
白苏墨手中握着水杯,朝褚逢程道:“褚逢程,你方才倒是提醒了我,许金祥同我并无瓜葛,他为何要帮我?况且,还是偷偷帮我,也并不想让我知晓……”
褚逢程微顿,他一直以为许金祥是因为喜欢白苏墨的缘故。
白苏墨笑笑:“褚逢程,许金祥有心仪的姑娘,还大老远地撵人家的路,一路从苍月撵到燕韩……”
褚逢程嗤笑一声。
许金祥在京中的名声如何,他自然早有耳闻。
锦衣纨绔,京中无人能出其右。
只是说道燕韩,褚逢程忽然问:“苏墨,其实我亦好奇,那个唤作钱誉的商人究竟有何特别之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