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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屋中,茶茶木一头栽倒在床榻上。
迷迷糊糊间,由得身上的困乏劲儿将今日的烦心事抛到脑后。
他早前并非想走夜路,只是心中的不快如磊石一般积压在心头,压得他喘不过气起来,他不想停下,便一直驾着马车行到渭城。
到渭城时,他上下眼皮已经打架,不能再走。
他需要这样的疲惫麻痹自己。
茶茶木倒头,稍许,鼻尖响起均匀的呼吸声。
许是大凡抱足了希翼之事,最后大多事与愿违。
这一觉睡下,睡了多久,便做了多久的噩梦。
时而是安达西的死,时而是托木善在他面前痛哭流涕,时而是霍宁那张阴狠狂妄的脸,最后,是托木善被抓走的阿娘,和他阿兄被剁下了一根手指……
茶茶木在睡梦中警醒,起身时,窗台透进来的阳光大亮。
只怕已是晌午。
这一觉越睡越乏。
他抓起枕头,死死盖在头顶,却忽得,又拿下起身。
白苏墨同陆赐敏尚在,他要确认他们安全。
茶茶木推屋出门,刚伸手要去敲隔壁的门,目光却瞥在大堂处用饭的白苏墨与陆赐敏两人。
茶茶木怔了怔,遂即抚了抚额头,是已近晌午了,他睡过了头。
恰好小二经过,他唤了小二打水洗漱。
客栈大堂已很热闹。
白苏墨和陆赐敏低调在大堂一角,并不起眼。
见了他来,陆赐敏欢喜挥筷子:“茶……”
白苏墨赶紧示意她噤声。
越往东走,越是苍月重兵之地。
茶茶木一听便不是苍月的姓,方才在大堂中,她已陆续听周遭的两桌人说起,周围局势很是紧张,不少地方似是都戒严了,搞不好应当是要打仗了。
此处又临近巴尔,茶茶木的身份很是隐晦。
陆赐敏虽不知晓何意,但白苏墨少有如此谨慎时候,她便赶紧噤声下来。
茶茶木已看到她二人,远远点了点头。
白苏墨知晓他已寻得他二人。
陆赐敏悄声问:“苏墨,为什么这里不能唤茶茶木大人的名字?”
陆赐敏年纪虽小,但白苏墨亦尊重她:“渭城附近的朝阳郡是军事重镇,往北有巴尔,往东北要御长风,是多国交界之处的屯兵重地。眼下巴尔同苍月局势紧张,此时若在朝阳郡附近出现巴尔的人,怕是会引来不好的猜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