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事情齐润轻车熟路,对接得妥帖。
很快,便有驿馆的小吏将白苏墨等人引到了下榻的苑落中。外阁间内点了凝神檀香,屋内放好了干净的衣裳与床被,耳房内有热水可用,这许是近来最安逸的环境。
小吏一走,宝澶感激涕零。
白苏墨也会心笑笑。
流知道:“小姐,先去沐浴更衣吧。”
这一路行了足足两日,好容易安逸下来。
白苏墨应好。
流知去耳房放水。
宝澶笑眯眯道:“小姐,这一路都嚼些干巴巴的干粮,我去找小吏寻些零嘴来解馋可好?”
白苏墨知晓是她自己馋了,便也不戳穿,只道,“好呀。”
宝澶蹦蹦跳跳出了苑门口去。
白苏墨忍俊。
待得宽衣,沉入温热的浴桶中,流知问了声,水温可还好?她只应了声好,就仰首枕在浴桶边小寐。流知见她应是疲惫至极,便也不扰她,一面收拾房中的衣裳,一面给她添些热水。
……
“小姐,小姐……”等流知唤醒她时,白苏墨睡眼惺忪。
刚想伸手,才想起自己是在驿馆中,浴桶中的水还暖着,她方才是睡着了。
“我睡多久了?”她轻捏眉心。
流知道:“越是一刻钟,可要起来了?”
一刻钟恰好,白苏墨颔首。
流知取了浴巾和衣裳来,白苏墨擦干换上,湿漉漉的头发裹在毛巾内,也不觉得冷。
耳房内雾气蒙蒙,白苏墨踱步到内屋。
只见钱誉穿着白日的衣裳,趴在内屋的小榻上,应是睡着了。
白苏墨笑了笑,抱了床榻上的薄被轻手轻脚给他盖上。
耳边是均匀的呼吸声,未醒。
白苏墨凑近,想吻上他额头,但想起自己头发是湿的,怕吵醒他,只得又轻手轻脚起身挪到一处。
恰逢流知自耳房内出来,抬眸便见白苏墨伸手在唇边做了一个“嘘”声的姿势,遂而便见小榻上,钱誉趴着睡着了,身上盖着薄被。
流知会意。
这几日姑爷是累坏了,方才应是实在撑不住了,才会在等小姐的时候便睡着了。
流知伸手指了指屋外,意思是她先去出去归弄衣裳,不吵到姑爷了。
白苏墨朝她点头。
难得安稳,似是所有人都很珍惜。
白苏墨笑了笑,目光定格在钱誉身上。他睡得半熟,五官却依旧精致,睡梦里依然微微蹙紧了半个眉头,应是心中惦记着事情,那她应当也不扰他才是。
白苏墨又上前,看了看他的被角都已掖好,也轻轻撩起帘栊,出了外阁间去。
流知见她出来,小声问道:“小姐不陪姑爷一处?”
白苏墨唇.瓣勾了勾,“让他好好歇歇,不扰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