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澶忙不迭点头。
钱誉将另一个水囊递到白苏墨手中, 白苏墨接过, 听他道:”稍候不在马车里陪你了,我同于蓝一处,晚些时候回来。“
白苏墨颔首。
这一路钱誉不可能时时陪着她, 她亦不能时刻让他分心。
“上车吧, 准备出发了, ”钱誉伸手, 抚了抚她额头的青丝, “若是有事,让肖唐唤我。”
“好。”她清浅应声。
肖唐牵了马来,钱誉跃身上马。
白苏墨笑笑, 他便骑马到了队伍前端, 与于蓝一处。
眼下时候, 人人紧张,于蓝许久不眠不休了,身边也需有人帮衬。
钱誉在,便似是于蓝的定心丸。
白苏墨心底澄澈。
“小姐,上马车吧。”流知来了身边。
白苏墨应好。
“小姐,慢些。”宝澶扶她上马车,流知接过她手中水囊。
等到马车里,宝澶“咦”了出来。
原来在早前那些厚毯子的基础上,又铺了厚厚的几层,引枕和垫子多了许久,应是方才更换马匹的时候一并放上的。
“还是姑爷有心。”流知笑笑。
这里的东西都是先行的一组人备好的,换言之,应是钱誉前日里吩咐下去的。马车里多了这些厚厚软软的垫子,马车驶离,竟真的比早前舒适了太多。
白苏墨靠着两枚引枕,身下的毯子厚重而温软,颠簸都不似早前。
宝澶一脸欢喜。
流知也是能寻一处好好歇上一歇。
到潍城便好了,白苏墨望着窗外,想起钱誉的话。
潍城离明城不远,她就要见到爷爷了。
不知爷爷,身子是否还好?
越临近苍月和巴尔交界,日头越冷。爷爷身上早前留下的那些伤,一到冬日和阴冷天气便要发作,太医院给爷爷开了不少药,却回回叮嘱的都是国公爷身上都是老毛病,要重调养。
爷爷惯来也听话。
只是调养归调养,酒还是照旧不能少。
用齐润的话说,国公爷说酒能止痛,不让他止痛,还怎么个安心调养法。
白苏墨倚窗笑笑。
她是想念爷爷了,便也甚是想念爷爷那些不怎么讲道理的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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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疾驰,车里不能看书,说一会儿便只能小寐。
由得马车里舒适了许多,几人都能安稳靠在马车一侧入寐。
白苏墨甚至能听到流知有些重的呼吸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