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苏墨继续宽衣, 脱下的衣裳一件一件递到他手中,他逐一接过。
府中虽有服侍的丫鬟,但他与苏墨在一处的时候,小事便都亲力亲为。
“腊月时候,小文捡了一条受伤的狗,那只狗一直要跟着他,他也没辙,只能租了一处苑落,将狗养在苑落里,还取了个好玩的名字唤作‘大福宝’。除夕那天晚上,小文带了小铭一道,同‘大福宝’在一处玩了一晚上,他们兄妹二人都很喜欢‘大福宝’,我问为何不养在家中,才知晓娘亲自幼害怕猫狗,所以‘大福宝’才养在租来的苑子里的……”她抬眸看他。
钱誉握拳轻哼两声:“是,娘亲自幼害怕猫狗,所以爹爹便禁止在家中养猫狗之类……”
白苏墨叹道:“那樱桃会不会冲撞娘亲……”
早前在京中,她也见过怕猫怕狗的贵女,还恰好见过受过惊吓失足落水之人,都不是玩笑之事,需得处处避讳。这些,钱誉同靳夫人都未曾提起过。
樱桃还一直养在家中。
钱誉笑了笑,伸手揽她在怀中,宽慰道:“苏墨,爹娘在新宅,樱桃养在老宅将好。“
白苏墨郑重道:“钱誉,若是家中还有旁的忌讳,务必同我提起。”
钱誉莞尔,吻上她额头:“苏墨,这亦是你家,百无禁.忌。”
白苏墨微楞。
他已将她打横抱起,白苏墨惊呼:“钱誉!”
胭脂因是应声入内,却恰好瞧此一幕。
白苏墨恼火。
钱誉朝胭脂笑道:“我同夫人有话要说,出去把门带上。”
他不开口还好,这一开口,胭脂赶紧小鸡啄米似的点头:“哦哦。”
脚步声传来,而后便是掩门的声音。
白苏墨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却恰巧不巧,屋外平燕的声音传来:“你怎么出来了?小姐方才要的莲子羹来了。”
“嘘!”胭脂许是也不知晓自己声音不小,”姑爷同小姐一处说话呢,要什么莲子羹!“
平燕诧异:“姑爷同小姐一道说话,怎么就不要莲子羹了……”
不知道该怎么解释,胭脂一口气没上来。
总归,屋外短暂清净了一秒。
应是胭脂朝平燕附耳,平燕懊恼得“呀”了一声,而后便是两人匆匆离开的脚步声,并着托盘上的汤勺敲击着瓷碗叮当作响。
白苏墨欲言又止。
人都走了,她上何处解释去。
钱誉笑不可抑。
“钱誉!”遂而佯装恼怒,搂着他后颈恼道。
钱誉顺势吻上她嘴角,暧昧道:”夫人,我还不如一碗莲子羹好吃?“
“……”白苏墨僵住。
这种脑回路惊人的问题,她一时不知怎么作答。
“……”钱誉也僵住。
这么显而易见的答案,有人竟然一时考虑不清楚。
遂而大眼瞪小眼,都不禁眨了眨眼。
这还似是……两人新婚过后,头一遭尴尬一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