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意外,钱誉很快笑了起来:“那是好事,外祖父若是知晓爹娘要一道回去,肯定心中欢喜。只是……”钱誉忽然想到,“那爹,娘,为何今日不同外祖父一道?”
也好有个照应。
钱父应道:“一则你外祖父走得急,路上怕是快行,你娘亲眼下身子不爽利,等好些再去,免得路上折腾;二则,文儿和铭儿未曾去过长风京中,我和你娘亲是想准备一下,带他们兄妹一道回去。”
钱誉曾在长风呆过几年,但钱铭和钱文的确从未去过长风。
靳老爷子亲自来的长风,钱铭和钱文才见到了外祖父,但至于长风京中如何,靳家如何,钱文和钱铭是不知晓的。
这兄妹二人又惯来好奇。
钱誉耳根子旁就问过许多回了,钱誉嘴角微扬:“带他们去看看也好,你们在长风多呆些时日,家中有我和苏墨在,无需担心。”
言及此处,兴许自己都没怎么留意。
钱父和靳夫人却是微怔。
稍许,眼角眉梢都留出一丝会心的宽慰,似是冰雪消融。
有人终是不再介怀。
只是钱父钱母心底澄澈,却都不谈起。
反倒是钱誉先开口:“爹,娘,我想去趟羌亚。”
知子莫若父,先前在书房,钱父便觉他有此意,钱父并不意外。
靳夫人诧异,关切道:“怎么突然想要去羌亚了?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
钱父解围:“也不算突然,羌亚是通往西域的必经之路,和燕韩之间的商贸往来不少,誉儿早前便有去羌亚的打算。这次有些生意上的往来,洛家,高家相继也在筹备此事,誉儿去一趟倒是大有裨益。”
钱誉感激一瞥。
靳夫人叹道:“羌亚路远,去往羌亚的商队又大多是羌亚人,娘是不大放心……”
靳夫人又叹了叹:“你同苏墨才新婚,若是去往羌亚,其间往返少说也要几月时间,苏墨如何自处?”
届时她同钱父,钱铭,钱文也要去往长风……
钱父低眉笑笑,神色并不担心。
钱誉正好起身来到靳夫人身后,倾身靠近道,笑道:“娘,我想同苏墨一道去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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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苏墨今日同钱铭、钱文去看了皮影戏,回来得晚,没有再折腾回钱家老宅,就在新宅里先歇息下来。
沐浴更衣后回了内屋,钱誉还在案几一侧翻着账册。
白苏墨一面擦拭头发,一面缓步走来。
早前在苍月的时候,偶尔过钱誉伏案看账册的模样,生意上的事,他认真的时候,全神贯注,整个人都似熠熠生辉;成亲之后,才晓商家会客,熬夜看册子都是常态,钱家生意做得大,稍未顾忌周全些都会出纰漏;经商,不见得比为官轻松。
许是听见她脚步声,钱誉抬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