顶峰时候,便是直接一封书信送到了国公府,说要白苏墨去趟朝郡,她要亲自给白苏墨在梅家的子弟中挑个夫婿。
国公爷也并无异议。
只是那趟去梅家苏晋元也在,并不顺利。
梅家是梅老太太本家,最后的所作所为也让梅老太太奈何。
其实梅老太太心中也清楚,这些年国公爷并非没有替白苏墨张罗过亲事,只是梅老太太这心中积攒了许久的气总得有的放矢。
白苏墨是国公爷的孙女,梅老太太不好直接在她面前多提。
但苏晋元是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的。
故而,苏晋元心中是再清楚不过梅老太太对国公爷的态度的。
而刚才……祖母那句“国公爷,你多保重”和后来叮嘱他少饮酒,在苏晋元看来,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,其实昨日两人一道将白苏墨的婚事仓促定了,苏晋元便觉奇怪了,就算是国公爷同靳老将军投缘,执意要早早将婚事办了,可祖母没理由会怠慢苏墨呀。
眼下,苏晋元是有些看不明白了。
可祖母都已转身,他还扶着,只好也跟着转身了。
待得目送梅老太太和谢老爷子一行离开,国公爷又朝靳老将军道:“老靳,今日不醉不归如何?”
今日可是年关,白苏墨有些担心。
靳老将军却拍了拍大腿,朗声笑了出来:“好!这才是国公爷。来人,将酒杯撤了,换碗,今日,我同国公爷一道不醉不归!”
厅中侍奉的丫鬟婢子赶紧上前。
白苏墨微微拢了拢眉头,只是一侧尚有靳老将军在,白苏墨不好开口,只轻声唤道:“爷爷……”
自从爷爷将她从远洲接回国公府后,一直是她和爷爷相依为命。
祖孙二人感情一直很好。
国公爷虽然身子康健,可毕竟年事大了,有时候国公爷熬夜沙盘推演,与军中的旧部通宵饮酒,白苏墨虽不会当着旁人的面说起,事后却也是会同国公爷置气。
便仿若眼下,这声爷爷唤得有些重。
旁人兴许不觉,国公爷哪里听不出来?
国公爷笑了笑:“媚媚,爷爷今日心中高兴,难得誉儿的外祖父也在,我们几十年未见了,多饮两杯也无妨。”
靳老将军忽然会意,应是先前的不醉不归,让白苏墨担心了。
靳老将军也笑笑:“苏墨,放心,我同国公爷点到为止。”
许是得了靳老将军这句,白苏墨心中才宽了宽。
不知为何,今日总觉得爷爷何处……似是说不上来的不对,可又都合情合理。爷爷同钱誉外祖父多年不见,多喝两杯本也无妨,她今日倒是有些多疑,恍惚。
国公爷也笑笑。
靳老将军才又朝钱誉道:“今日你同苏墨新婚,也别光顾着陪我和国公爷一处了,我们再饮些时候就罢了。”
钱誉看了看国公爷,又看了看外祖父,他其实倒不曾担心。
国公爷的酒量他在苍月的时候便见过,这些酒饮不醉的,钱誉心知肚明,便也不纠结:“爷爷,外祖父,那我先同苏墨回去了。”
敬老将军摆摆手。
国公爷却未吱声。
钱誉拱手鞠躬,白苏墨朝他二人福了福身,这才跟着钱誉一道转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