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将将好。
白苏墨笑笑。
只是笑过之后,想起昨日喜娘曾有意无意道,新婚时候,新郎官若是很喜欢新娘子,怕是都要想新娘子再讨一次才能尽兴,但新娘子若是实在乏得很,便可婉拒了。初经人事,喜娘子大都会一身酸疼,新郎官是能谅解的。新婚蜜月,日后也有的是时日。
思及此处,白苏墨方才褪去的脸色,又不禁涌上了一抹绯红。
也恰好这时候,钱誉掀起帘栊入了屋中。
白苏墨就不似先前自在。
连身子都坐直了些,目光也不敢再看他。
钱誉将杯递于她跟前。
她伸手接过,缓缓饮了口,又借着抵还杯子给他的时候,偷偷瞄了他一眼。
却见他神色如常。
白苏墨唇间滞了滞,又道:“我还渴。”
“好。”他应声,自她手中接过水杯。
待得钱誉又掀起帘栊出了耳房,白苏墨才伸手搭在木桶一侧,掌心慵懒托着头,目光盈盈盯在一处,心底想着钱誉方才……似是没有旁的意思……
不知为何,心底略微有些沉了下去。
连伸手轻轻拍水的时候,都心有旁骛。
“怎么了?”都不知钱誉是何时进来的。
足见出神。
她愣了愣,低声道:“洗好了,不洗了……”
言罢,抬眸看向钱誉。
钱誉果真伸手去拿浴巾和浴袍。
白苏墨微怔。
耳房里也有地暖,其实并不冷。
自浴桶出来,钱誉就在耳房中替她擦拭头发。
他的动作很轻,似是擦拭的时候扯伤了她,也低声问,力道重不重?
她莞尔摇头。
他又略显生疏得继续。
看到铜镜里,钱誉认真的模样,这一刻,白苏墨忽然释怀,也忽然意识到,他替她擦拭头发,替她穿衣,半蹲下替她穿鞋……
他们真是夫妻了。
白苏墨笑盈盈看他。
连他已抬眸都不觉。
钱誉奈何,笑着问道:“你偷偷笑什么?我脸上有字?”
白苏墨颔首:“嗯,有字。”
钱誉意外。
白苏墨托腮道:“脑门心上写了‘白苏墨夫君’五个烫金大字。”
钱誉忍不住笑开。
她也笑开。
笑声里,钱誉伸手抚进她发间,轻声道:“还……好吗?”
她微怔,还好吗?
片刻,才反应过来,他是问她可还有……不舒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