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之间,变化如此大,靳夫人能想到的便是最合情理的猜测。
而此事钱誉已澄清,靳夫人却忽得也摸不透国公爷的心思:“誉儿,你昨日同外祖父去见国公爷的时候,可是做了何事,让国公爷另眼相看?”
钱誉少付思忖。
他是同苏墨去打听了鲁家之事,但鲁家之事于国公爷而言,分明入不得眼,便是梅老夫人这处,也可能是费力不讨好之事,国公爷和梅老夫人断然不会因此事而垂青于他,将他同苏墨的婚事定下。
至于打听了鲁家之后,他便带苏墨去了老宅。
老宅之事……苏墨也不会同国公爷提起。
而后便是同苏墨一道回驿馆,正好遇到国公爷送外祖父,这期间也无异样,他也想不到国公爷态度忽然转变的缘由。
国公爷和梅老夫人今日还在府中,苏墨他今日也尚未见过,也不好妄下判断,只得先让一侧的尚在思忖的娘亲先宽心,轻笑道:“许是,苏墨昨夜同国公爷促膝长谈,说动国公爷也有可能。”
靳夫人微顿,钱誉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。
国公爷在外如何,这孙女始终是自己最亲的人,若真是自己孙女喜欢的,国公爷忽得心软了也有可能,所以今日才拉着梅老夫人一道来,便是想看看钱家家中之人……
见靳夫人脸色缓和了些,钱誉适时道:“走吧,国公爷和梅老夫人尚在府中,耽搁久了始终不好,我也去见见国公爷和梅老夫人。”
靳夫人颔首。
钱誉搀了靳夫人出西暖阁,往大厅走去。
西暖阁离大厅不远,很快便到了大厅外。
厅中还有笑声传来,钱誉听清了其中外祖父和父亲的声音,因是气氛尚佳。
这一路从西暖阁过来都在同靳夫人说话,倒也不觉得紧张。
眼下,国公爷和梅老夫人就在厅中,厅中似是相谈甚欢,钱誉想起方才自娘亲口中说出的“婚事”二字,才忽得涌上一股难以抑制的暗喜,欢喜,狂喜,又并着心中突如其来的忐忑,紧张,就似从未有过当下这一刻的心情,却还要将这些情绪通通压抑回心底。
还不能让爹娘,外祖父担心。
他跟在靳夫人身后,深吸一口气,迈入厅中。
见靳夫人领了钱誉入内,厅中先前的说笑声便忽得止住。
钱誉只觉一颗心砰砰砰,似是要溢出胸膛。
还未拱手行礼,就听外祖父朝他道:“誉儿,你来得正好,好好向国公爷和梅老太太磕头谢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