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公爷脸色微变,朝他道:“怎么,你今日是连碗都不会拿了?”
意思是,这碗小。
钱誉瞥目,齐润手中的碗已有盛汤圆的碗一般大小。
饶是如此,眼中异色也并不显露。
就听齐润赶紧躬身:“回国公爷的话,是方才小姐说,上回太医院院首王大人来给国公爷问诊时说过,饮多伤身,这酒不可用大碗,便让小的换了这碗来。”
白苏墨……
苏晋元心里是松了口气。
钱誉是眉间笑意。
国公爷是酸溜溜的。
哪是担心他饮多,分明是担心旁人饮多,女大不中留了,还没把那钱誉怎么着,她倒先把关起来了。
国公爷睨了齐润一眼。
齐润会意,赶紧放下碗来,退了出去。
眼见齐润退出,白苏墨心底算是微舒。
如此,总要饮慢些,少饮些。
先前齐润同她都在苑中,齐润就进去片刻,她也从齐润这里问不出个究竟来,所幸上前,朝元伯道:“元伯,我怕爷爷他们在屋中饮多,您进去照应吧,我在苑中等便是。”
爷爷让元伯出来,便是拦着她。
眼下她说不进去了,元伯便可不留在苑中,有元伯照看着,爷爷又听元伯劝,总归要少饮些。
元伯笑了笑,正准备转身。
白苏墨又唤道:“元伯……”
元伯笑容可掬转身:“小姐。”
白苏墨手中在身前勾了勾,讨好笑道:“帮我照看些。”
元伯会意颔首。
等元伯回了屋内,白苏墨才咬了咬下唇。
饶是如此,心中还是没底,便继续在苑中踱步来去,目光不时瞥向屋内,也不知屋中如何了。
屋中自是喝得热火朝天。
这碗虽是未能如国公爷意,换成军中惯用的土瓷大碗,可这碗却深,也很有分量。
就如国公爷先前所说,上来他同钱誉二人便连饮了三大碗。
苏晋元都做好搀钱誉下场的准备了,却见钱誉状态似是比国公爷还要大好上几分。
国公爷眼底都挂了几分猩红在,钱誉依旧正襟危坐。
不仅正襟危坐,三碗过后还替国公爷斟酒。
这酒斟得只有六七分满。
既而给他自己斟酒,斟得便是十分。
我去!
苏晋元简直刮目相看。
国公爷都瞥目看他。
不管如何,国公爷出自军中,都是生性豁达之人,天生便喜欢这般豪爽豁达之举。如同喜欢苏晋元,便是同他喝酒过瘾,这京中总是顾这顾那的,要不就是存了旁的心思,都不敢同他饮酒,都怕在他面前饮醉,出洋相,被除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