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佑康便才跪直了身子,双手高举过头顶,低头道:“孙儿已知错,请姑奶奶,祖父,祖母责罚。”
只认错,其余一概不提。
这一招倒是高明,苏晋元看向白苏墨。
白苏墨佯装不觉。
孔老夫人拢眉:“错在哪里!”
梅佑康仍未抬头,依旧恭敬道:“孙儿身为梅家子孙,理应举止端正,待人处事符合礼数,不应做无端之事。姑奶奶,祖父,祖母,容禀。”
梅佑康磕头。
苏晋元心底微顿,无端之事,这一词用得未免太过轻巧。
“说!”孔老夫人见梅老太爷先前打得太狠,心头都在滴血,眼下梅佑康好容易说到正题,孔老夫人赶紧递了台阶。
梅老太爷瞪她。
孔老夫人自知理亏,遂也移目。
梅佑康这才继续:“此次去麓山,最后一日的行程乃是麓山湖游船,五弟的朋友在游船上设了晚宴送行,晚宴上便请了歌舞助兴。孙儿一时糊涂,无端做了多余之事,让人构陷于不义之地,还险些……险些牵连了苏墨妹妹,佑康难辞其咎!”
言罢,又是朝上方的梅老太太,梅老太爷和孔老夫人叩首。
无端之事,让人构陷于不义之地……
白苏墨眸光微敛。
苏晋元却很是诧异。
见梅老太太目光看过来,苏晋元才压了下去,没有作声。
“让你说!你在顾左右言何!”梅老太爷的怒意忽得又上了来,苏晋元心底都咯噔一声。
这才听梅佑康道:“先前游船时,孙儿见钱兄一直在打量那位名唤子绯的舞姬,那舞姬面容姣好,身姿……身姿……”梅佑康适时顿了顿,似是斟酌了一番,才又道:“身姿很是妩媚动人……”
“混账东西!”梅佑康刚说完这句,梅老太爷又砸过去一盏茶盏,“这是你一个世家子弟说得出来的话吗?”
梅佑康赶紧噤声。
苏晋元看向白苏墨,有人,分明是祸水东引……
身姿妩媚动人这样的话,自然不是梅佑康说的,听梅佑康方才那话的意思,分明是同钱誉在一处,那还能是说谁的?
苏晋元也不知梅佑康是否真的同钱誉在一处过,但这短短一两句,是借梅佑康自己的口,说了钱誉的轻佻之词,这事儿便八成是往钱誉身上引去了。
钱誉若是自己轻浮,便是咎由自取,那梅佑康便真是有些被殃及无辜了。
梅老太太也看向白苏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