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眼下,钱誉分明也不似他先前那般俯身同白苏墨离得近,可他分明离得远,却又似言谈之间更为亲近。
梅佑繁这才有些慌了。
倒不是慌钱誉是否存了旁的心思。
而是慌同钱誉这么一对比,他在姑奶奶和苏晋元这头,似是脸都丢尽了。
可又不敢说破,这牌还得继续打下去。
“钱誉,这下应当出哪张?”白苏墨问,她方才才被外祖母关了几张牌,眼下不敢冒失了。
钱誉笑笑:“都好。”
白苏墨笑了笑,好似心中有了底气,随意丢了一张。
苏晋元大笑,“呀!好牌!”
白苏墨有些傻眼,回头望望钱誉。
钱誉难得俯身,轻声耳语道:“输赢不重要,开心便好。”
白苏墨瞥他。
他亦看她,唇畔微微勾了勾。
第42章 可曾心悦
(第一更端倪)
似是从这厢起,摸马吊牌才进入正轨。
梅老太太本就喜欢摸马吊牌,苏晋元和梅佑繁会摸,白苏墨这厢虽是有些胡乱出着,可有钱誉看着也能跟着打着走。
最让梅老太太舒心的是,回回她有好牌,又当庄家,钱誉便不拦着白苏墨乱打,她是摸得如鱼得水。钱誉盯着白苏墨摸牌,是先由着她乱打,再同她说前因后果,白苏墨事后恍然大悟,却也不恼。这两人凑一处摸牌,倒是份外和谐。
梅老太太不由多看两眼,两人凑一处摸牌的时候,分明没有特殊之处,却又直让人觉得那是一个赏心悦目。
梅老太太想饮茶的时候,便也让钱誉帮着摸牌。
梅老太太便在他身后看。
等看了两轮,才算是心如明镜了。
这钱誉不仅是会摸马吊,而且牌技还好得很。
但越是好,便越是大智若愚。
譬如见白苏墨牌好的时候,会有意放水,白苏墨竟能自己打赢一把庄家了,苏晋元和梅佑繁都刮目相看。
梅老太太却看得清清楚楚,这背后没少有钱誉的功劳。
他不光是牌技好,怕是连牌都能算得出。
分明心中有数,却不显怀。
还将这牌桌上各个都哄得眉开眼笑的,这外阁间内都是笑声。
便是梅佑繁,先前还有些恼,而后也都一处欢声笑语。
梅老太太不由又多看了钱誉两眼。
钱誉哪里知晓。
等到梅老太太喝过茶,钱誉便又主动起身让她。
苏晋元招呼钱誉来他这处。
可明眼人一看苏晋元就舍不得手中的马吊牌,钱誉笑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