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如果是完全的陷害,但支取军饷的方印和指印都是简程的,这很令人困惑。
线索中断,直到温礼告诉简妍,事发前,老大老三请了简程出去喝酒,他忽的联想到有段时日他父亲浑浑噩噩的状态,灵光一闪,怀疑简程当日被下了药。
但这些猜测都没有依据,邵启又不想告诉简妍他在查的这些事,只好要来了药铺,幸运的是,里面从业的老大夫在太医院供过职,也曾对此案有了解,听闻后,经过多日研究,果真发现了一种能致人神思昏迷的药物,辅以催眠秘术,便让简程亲手写下了那纸罪状,盖下那要人命的方印。
加上工部侍郎的推动,和朝廷中对简程不满的朝臣的推波助澜,简程以最快的速度被定罪。
在牢中的简程起先是死活不认罪的,可就在老夫人去了一趟后,简程一人就将所有罪责担了下来。随后,便是处斩了。
至于老夫人说了什么。简妍有理由怀疑,是一些拿她和她母亲性命或者更重要的什么事来威胁,来逼迫他认下所有罪责。
而老太爷,当时正面临升职,为了自己的前途,也为了所谓家宅安宁,在朝堂上先认罪,再撇清关系,如此,简程就被逼死在了刑场。
以这样屈辱的罪名!
“这便是我查到的所有事了,”邵启说,“不是故意瞒你,里面还有不少猜测的事,何况,证据也不够充足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简妍放下最后一页卷宗,良久没有说话。
“阿启,你说,民告官,有几成胜算?”
邵启瞳孔微缩,但他也知道,简妍若真的下了决定,他肯定阻止不了,因而他斟酌了词句,轻声道,“当下圣上对此管控严格,且代价不小,官又有人脉权力在手,所告,最多两成胜算。”
“两成吗?”简妍低低地重复。
邵启紧张地一眨不眨的盯着她,生怕她说出“两成,也要告”的话。”
好在,简妍说的是,“两成,那便算了。”
很快,她却又说了个似乎与话题丝毫不相干的话,她问,“昔日秦始皇能成就千古一帝,离不开吕不韦此商,越王勾践卧薪尝胆能成,离不开范蠡计然之才,阿启,你说,商之于官,影响何如?”
最后一句问出,邵启当然明白了简妍的意思,他慎而重之,“自古虽有重农抑商之国策,然商之事,如贯穿国土的江河湖海,不可缺少,不可根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