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有初莫名就想起他为她解围的那一幕,他没像之前似的疏离喊她“纪有初”,也没有直接把她当做陌生人,而是有礼有节地喊她有初。
钟屿给她递过来一杯热牛奶的时候,她忍不住就跟他道了声谢,不止是谢谢现在的这份体贴,还有她一直都想从他那里得到的……尊重什么的。
钟屿低嗤一声,完全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的样子,可跟她讨价还价的时候又分明是很在意的:“为你做了这么多,就只有一句谢谢吗?”
他尾调轻轻上扬,像个谆谆教导的老师,又像是明知前方是险峻,偏偏要引着你骗着你自投罗网的坏人。
她手连牛奶都握不住,是他一直在帮忙端着。两个人因而离得很近,近到彼此看得到眼里的人影,近到连同呼吸都要濡染在一起。
或许是今晚的灯光太过晦暗,无端勾起人心底想要依存的情绪,或许是她醉得太过厉害,残余的酒精未消。
他放下牛奶的手扣到她后脑,脸与唇无限接近时,她只听到心跳怦然炸响,丝毫挣扎都来不及做地闭上了眼睛。
第22章 Chapter 26
纪有初跟诺宝到家是早上八点多钟,刚一开家门,正好跟欧阳宜打了个照面。
欧阳宜一脸讶异地看着她,再看看她后面抱住诺宝进来的钟屿,嘴巴很大地问道:“你们昨天一起过夜的?”
气氛原本就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别扭,她这么一开口,房间里的尴尬浓得几乎要从天花板上淅淅沥沥滴下来。
纪有初整张脸都热了下来,白了她一眼:“胡说八道什么呢。”把拖鞋递给钟屿后,就急匆匆进了卫生间。
其实她根本一点尿意都没有,就是特别怕跟在那样的环境里跟钟屿待一起。她站在洗手池前一连搓了几把脸,可还是没办法将早上的事从脑子里整个剔除出去。
时间拨回几小时前,光线昏暗的包厢里。
钟屿干燥温热的手一把扣住她后脑,男人的力量触电般传递到她敏感的皮肤上,他炙热的呼吸伴随着微重的喘息让她除了闭起眼睛外——
根本动弹不得。
随后时间拉长为无垠的荒野,秒钟颤动着踟蹰不前时,她发现自己如雷的心跳,沸腾的血液,和根根竖起的汗毛。
有那么一瞬间,他像是紧贴了过来,而在嘴唇碰触以前,先点燃的中间隔着的千万缕空气,已经让她皮肤感觉到刺痛。
直到,一切戛然停止在诺宝的哭声里。
诺宝夜醒是老毛病了,小朋友长到这么大,果果很少有睡整夜的情况。钟屿应该也被吓到了,所以提前停止了进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