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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死的那一刻,他就该死!

理智明明在喊着不可以,这个时候,你若也死了,局面将不可收拾。

然而,他的嘴不受控制地要求更衣。

心明明在高喊着不可以,这个时候,如果主帅忽丧,定远关必然群龙无首,蒙天成虽有才能,初来乍到,肯定稳不住局面。

然而,身体仿佛会自己行动一般地为自己披上遮掩一切行动的玄黑披风。

仅余的一点灵智,明明在绝望地呼喊,不,你不是从来以国事为重吗?那么就不要这样意气用事。就算死,至少在局面稳定下来之后,你想自尽也好,你想殉友也好,一切都由得你,但现在,这个时候,你死不得,你不能死。

然而,为什么那疯狂的念头无可抑制,为什么这疯狂的举动无法停止,为什么手掌会握住短剑,为什么剑尖会指向心口。

为什么,为什么,为什么……

直到那一刻,如雷霆般断喝的声响在耳旁,他的手一颤,短剑微偏,擦着心脏刺入三寸。

然而,明明不曾伤着心,为什么,刹那之间,心痛得让他以为身在血池炼狱中。

风劲节在骂他,那样愤怒,那样生气,却又,那样恐惧!

整个校场,无数双眼睛,无数双耳朵,却只有他,看出了他在恐惧,听出了他在恐惧。

那个眼看要被砍头还能笑得那么扎眼的家伙,竟然恐惧到声音发抖,一句话不能说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