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姑全身一僵,心头巨震,过了很久很久才感到一阵巨大的惊喜,然而,心中又似乎有什么说不出道不明的复杂感觉。她慢慢地回头,慢慢地走回屋里,慢慢地在容谦身边屈一膝蹲下,望着容谦的脸,良久才轻轻道:“容大哥,你答应我,如果有一天你要走了,记得要和我说一声,别让我一个人,一直等,一直找。”

容谦神色微动,凝视她半晌,然后,才轻轻叹息一声:“傻丫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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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劲节走了,容谦却留下来了,青姑的生活却没有恢复平静。她迫切地想要修一所不漏雨,不透风的房子,她迫切地需要购买好药材,好食材给容谦补身体。

风劲节留下的银子足够她使用。然而一向赤贫的她,忽然间有了不少的银子,忽然开始散漫地花钱,在这小小的村子终于引来了风波。

当村里的闲汉,跑到门前大喊偷人养汉赚不干净钱时,当村中的妇人把脏水泼到门口,唠唠叨叨说自家辛苦积攒的钱忽然找不到时,当那霸占她父亲财产的表叔,跑到家里来,讨论忽如而来的财富归属问题时,当村长大义凛然,要招她去村中祠堂研究德行时,青姑才发现,这世界比她想象地更加可怕。

她被羞辱,被为难,被伤害,被无数人指骂,被无数人推来搡去,她的说明无人相信,她的话语淹没在一片谩骂声中,然而她依然坚持着,不肯交出银子。那是容大哥的钱,是给容大哥治病的钱。

她一声又一声,无力地抗争着。

而所有的一切,容谦只是冷眼旁观,没有劝慰她一句,也没有为她出过一个主意。

直到那一天,几个村里的壮汉,在她无数声声明那是“容大哥的钱”之后,大喊一声“那个野男人伤风败俗,不知廉耻,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作奸犯科之徒,把他拖来祠堂,好好教训一顿。”转瞬之间,竟是应者如云。

青姑惊慌地大叫:“不要,求你们不要,容大哥生了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