寝宫内静谧祥和,只偶尔听到几声天边炸起的烟火,她走下床,在地板上转来转去,生出了些怂兮兮的心思,只要想到之后要跟魏濯行那种事,羞意就直达心头。
甚至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。
她打开门,同笑眯眯的嬷嬷对视一眼,然后尴尬地点了点头,又关上房门。
连呼吸都开始不稳妥,缭乱异常。
她还没做好充足的准备,只好在心里宽慰自己,魏濯见不得她卖惨,到时候随便编一个腿疼脖颈疼的,他一心软就会放过自己。
转头听见那边有动静响起,她一路小跑回到床上,装模作样地拿起纸张默读,只为了让自己看起来镇静一点。
魏濯松散着衣襟走来,目光在她身上停顿良久,善意地提醒:“纸拿反了。”
“……”阮阮迅速把纸调换过头,余光忍不住地打量起魏濯,惶恐不安地揉着膝盖,“我后颈有些疼,是不是累到了啊?”
“你手的位置也放错了。”魏濯弯腰,在她唇边落下一个轻吻,随即擦拭着自己手上的水珠。
她僵了僵身子,急忙改口:“我……我说错了,我是腿疼。”
魏濯笑意淡去,大概是知道了她的用意,没再说话,只是挨着床沿坐了下去。
阮阮周身的气焰悉数收光,她本就心虚,从床上挑了两颗模样光洁的红枣直接咬了吃,舌尖味道极甜,便伸手指了指:“很甜的,你也吃啊。”
男人脸色沉静,让人估摸不出情绪。
她突然想起那日出宫时,魏濯把自己的不安展现地多么淋漓尽致,心下一动,别样的情绪渐渐冒出。
反正早晚都会面对的事情,她羞个一时半刻有什么用?
阮阮咬着唇,慢慢靠过去,抱着魏濯的手臂,犹豫道:“我们……我……”
魏濯突然抚开她的手腕,刚才似乎在走神,喑哑道:“今天太累了,早些睡。”
她反应了一会儿,才料到面前这人的意思,自己软着态度过来,却被无情地赶走,她的脸面快要挂不住,早知道就不该乱发善心,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。
阮阮那点不服气愈长愈烈,大着胆子抱住了魏濯,能感受到他绷紧的身体,明明知道他这样身体不好受,却还是娇着性子道:“我想抱着你睡。”
一边说着,一边手还不老实,用指尖在魏濯身上勾勒他身肌的轮廓,猫爪子一样轻轻地碰,看起来像是在挑逗。
魏濯心火旺盛,禁不起她三番两次的诱惑,快要管不住心神,只听他家小姑娘失了耐心,凶巴巴道:“魏濯,正人君子当地很过瘾吗?活该你每天晚上洗冷水澡。”
阮阮两手一摊,她作为一个女儿家觉得自己够丢人的了,现在把魏濯兴致引上来再抽身离去是挺不仗义的,但冷水澡多洗一次少洗一次又有什么区别呢?
她的手刚退却半分,反被魏濯握住,不是没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,两人洞房花烛夜也能闹起来,真是令人又气又笑,她懒倦地应了下:“我困了。”
魏濯似乎是不准备松手了,一瞬间就把被窝的人带到自己怀里,声音低低沉沉的,听着还有些可怜,“阮阮。”
她拍了下魏濯,觉得这个人怎么这样啊。
他轻喃道:“无论怎样,你都不会离开的,对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