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王是在怎么知道的?”夏娆将昨儿燕王妃与她说的事,都告诉燕诀了。
“珺儿。”
燕诀目光淡淡的,看不出喜怒。
夏娆有些心疼他,他想要尽力保护的人,却在背后插他的刀子。
“等楼子溪出嫁后,便不要与她过多往来了。”燕诀忽然道。
“为何?”
“楼敬已经答应了秦王,将他手里的军队悄悄往京城调动了,秦王大约会在今年年关之前动手,你与她往来,对你对他都不好。”燕诀毫不避讳的跟她说着。
以前他总以为女儿家只要绣花弹琴就好了,可后来发现夏娆是个不绣花也不谈琴就喜欢搞事情的,便知道,女儿家跟男子一样,家国之事,也听得懂。
夏娆见他还是如此平静,担心道:“爷,您不害怕吗?还是说,皇上早就挖了个大陷阱,等着秦王往里跳?”
“皇上有心挖陷阱,可秦王和楼敬的精锐一旦开拔入京,他再大的陷阱也抓不住秦王了。”燕诀看她皱起的小眉头,抬手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,才道:“不必想太多,安心养胎便是。”
“若是秦王失败,那楼将军呢?”夏娆问。
提起楼敬,燕诀生出几分欣赏:“他是个聪明人,他早知秦王目的不纯,不可能不给自己留条后路,就算是为了楼小姐,他也不会让自己出事。”
夏娆听罢,这才放下心来。
两人说了会儿话,外面便传说华章已经到了。
燕诀这才起了身,与华章一道往书房去了。
夏娆捧着热茶,朝窗外看了看,一场大雨,将树叶全部打落在地上,湿粘粘的躺在泥污里。
歇了会儿,阿蛮便领着张妈妈过来了。
张妈妈穿着条藏蓝色的长裙子,发髻利落的挽起,还是那般干练的模样。
刚来,就拿了两本账目和一个木盒子来,道:“这是上半年的账目和收成,还请主子过目。”
“张妈妈收着吧。”
“已经超过了二十万两。”张妈妈开口,道:“奴婢不敢拿这么多银子在自己身上,还请世子妃过目。”
夏娆眨眨眼,已经有这么多了?
迎春完全不懂二十万是个什么概念,她一个月的月例银子也才二两,这还是高的了。乡下老百姓,五十两都能舒服的过一年了,如今这是二十万两……
“长生草卖了很好的价格……但主要,还是秦王封地那边囤积的粮食,都以高价卖给了秦王。”张妈妈压低了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