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,大家都更喜欢储荣,因为这么比较起来,他就像温顺谦良的白鸽,而我就是食糜肉啄枯骨的鹰隼,有谁会喜欢一只茹毛饮血的鹰隼呢,但我从来不奢求别人的喜爱,只希望你一直看着我,永远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。”
说着,傅怀禹收紧了双臂:
“可以么?”
“你在说什么。”祝玉寒这样反问了一句。
“你跟我好歹也有十年了,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白鸽喜欢海豚喜欢又白又软的小兔子了?”
“那你喜欢什么?”嘴上是这样问了,可心中早已有了明确的答案,因此傅怀禹的嘴角才会隐忍不住地上扬。
“喜欢虎豹,喜欢狼,喜欢鹰隼喜欢所有长有利爪的动物。”
说着,祝玉寒握住傅怀禹的小手:“比如你。”
表面上不说什么,其实傅怀禹心中早就乐开了花。
“那你的喜好还真是别具一格。”
门口,孤寥的身影徘徊了许久,终于听到了那句“他就像温驯谦良的白鸽”。
白鸽啊,那还真是不错呢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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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祝玉寒安顿好傅怀禹这个巨婴小公举之后,才腆张脸上了杨队长的警车,杨队长已经等了他将近半个小时,念在人家是来帮忙的这才一直忍着没发作。
“咦,那位傅组长不过来么?”看到祝玉寒身后空空无人,他好奇地问了句。
“他呀,别管他,说是困了,在房间里睡下了。”
杨队长回头看了眼车中的人,确定都到齐了后才缓缓发动了车子。
下午五点钟,土楼的居民们纷纷端着菜盆蹲在门口择菜准备晚饭。
他们虽然对外地人异常冷漠,但邻里间还是热络和煦,一边择菜一边聊着邻里家常,看起来倒是十分惬意的小日子。
几人刚下车,就看见了饭馆老板娘那个精神有异的儿子,他正蹲在角落里,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,没一会儿突然躺在了地上,将身体蜷缩成一个球,接着便一动不动你地窝在那里。
几人走近一看,才发现原来这孩子是在模仿土旮旯里的西瓜虫。
别人虽不知这样有什么好玩的,但那孩子反倒乐在其中。
祝玉寒摇摇头,随着杨队长一道上了楼。
那位将近百岁的老人家中依然挂着红绫,外堂中挂着两张遗照,两个男人,一张看起来年纪挺大,得有六七十岁的模样,另一个则比较年轻了,看起来只有二十三四的模样。
昏暗的房间内,这层层缠绕的红绫显得有些诡异。
那位将近百岁的老人依然如同上次见到的那样一动不动地坐在外堂,手中拄着根龙头拐杖,头上还带着老样式的翠微抹额,一双三寸金莲只有女性拳头大小。
她用浑浊的眼珠打量着来人,如枯木般的手不停摩挲着龙头。
“老太太,近来身体可好?”杨队长伸出手干巴巴来了一句。
那老太太果真如同杨队长所说,不搭理人,任凭杨队长在一边还尴尬地伸着手。
外面隐隐下起雨,随着雨势渐猛,就听见底下的居民用听不懂的方言高喊着什么,继而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,从外面跑进来两个人。
一个长相普通的男孩,还有一个穿着精致时尚的长发女孩。
“这边的天气一直这样,说变就变。”男孩浑身湿透也顾不得,而是先扯下毛巾替女孩细心地擦拭衣服。
“一会儿我帮你烧水,先去洗个澡,再换身衣服,不然会感冒。”男孩子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,是那种满怀爱意的腔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