储荣点头:“指的是当事人以一种主动的方式引起缺氧,而大脑在一定程度的缺氧状态下,多巴胺和去甲肾上腺素激素等兴奋神经传递的释放量增加,会令当事人产生一定的错觉或者谵妄等症状,而这种症状恰是刺激某种□□最主要的途经。”
祝玉寒“啧啧”两声:“我知道,当年巡场歌手的案子也是这么回事。”
“但是怪就怪在死者身上的女性服饰以及使用的化妆品。”储荣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,似乎陷入沉思。
“我向郭教授打听了下,他说出现这种死亡状态,还有一种说法,是来自民间的一种邪术。”
祝玉寒呵欠连天:“怎么说。”
“为他人续命之说。”
呵欠打一半卡主,祝玉寒回过头看着储荣:“详细说说。”
“在泰国会有养小鬼的说法,其实这种为他人续命和养小鬼大同小异,据闻是需要至阴至阳之体,再有合适的生辰八字,至阳之体是指引子本身为男性,至阴是指凌晨三点人体阳气最弱之时,而就五行八卦中来讲,女性是阴性体质,这也恰好印证了为什么死者会穿着女性服装化着浓妆被吊死在家中。”
储荣这套“邪术论”把祝玉寒说得一愣一愣。
“你信这个?”憋了半天,只憋出这么几个字。
“我不信,可是有人信。”储荣笑笑:“死者面部肿胀,皮肤和眼结合膜点状出血,肾脏肺部均有淤血,可以确定是由机械性窒息引起的死亡,而且这样死亡较快,可以伪装成自杀。”
祝玉寒若有所思地点头:“这样说来,罪犯可能是屠夫或者医生这两种职业,死者身上的专业绳结并非一般人打得出来,而且就你所言,罪犯对于人体生理非常了解,懂得如何伪装成自杀,说明他有可能是医生,甚至是……。”
话说一半,祝玉寒及时打住,并且小心翼翼看了眼储荣。
“法医,想说有可能是法医对吧。”
祝玉寒尬笑两声:“不会是你干的吧。”
“如果是我,那你现在也已经成了一具尸体,就我个人觉得,是屠夫的可能性更大一点。”
储荣又特意强调:“首先,不是我搞歧视,一般病理医师,特别是同尸体打交道的,绝对不会信这种没边的迷信;再者,作为一个屠夫,会以各种手段杀死牲畜,对于死后的尸体特征也可以说是略通一二。”
“可如果是性窒息一说,那么是否同性恋作案可能性更大一点。”储荣抬头。
第22章 黑处(2)
“不好说,现在这个社会,生活节奏快,压力大,不夸张地讲,几乎每个人多少都会有一点心理问题,如果单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讲,除非是X虐游戏造成的意外死亡,可如果是故意杀人,那么罪犯小时候可能遭遇过同样的事。”祝玉寒倚在沙发上,惆怅地双眼放空。
“现在最大的问题是,那些村民已经先我们一步破坏了现场,指纹乱七八糟,脚印也一团乱。”
“的确是,如果单靠痕检科检测脚印踩踏时间,恐怕要等到明年,但是现在可以将犯罪嫌疑人锁定在三个方面,屠夫,医生,小时候有过同样遭遇的同性恋,毕竟能打出如此完美的绳结,还将一个十三岁八十多斤的男孩吊到房梁上,女性应该没有那么大力气。”
“女性的可能性不大。”祝玉寒闭上眼睛,声音越来越小:“因为女性多会采取团伙作案,一般不会单独行动,上官示迪这种心理素质强大的除外……”
轻鼾响起,储荣扭头一看,祝玉寒已经张着大嘴仰着脑袋靠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时针指向四,夜月被浓雾包围,只留一圈清冷光晕。
储荣抱来棉被,轻轻盖在祝玉寒身上,接着俯身凝视他的脸,良久,储荣抬手,苍白的指尖划过他瘦削的脸颊:
“晚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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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祝玉寒醒来的时候已值正午时分,慌忙掏出手机一看,上面有六通局长的未接来电。
祝玉寒哆哆嗦嗦掀开棉被,跑到储荣的工作室探了探头,见他已经在解剖昨天送来的红衣男孩尸体,匆匆打了个招呼,脸都不洗,一头扎入寒风中。
等赶到警局的时候,傅怀禹已经坐在那里喝咖啡了。
“来得挺早。”傅怀禹瞥他一眼,继而拿起尸检报告翻看。
“不好意思,昨天睡太晚。”